骆将军!”
关索点了点头:“我若是实在背不动了,便请大兄来背!”
“好,就这么说定了!”何超笑呵呵地说道。
眼看何超和自己的关系不错,关索沉默了一阵后,终于决定进行下一步计划。
“敢问兄长从军几年了,眼下还有何家眷?”关索故意去问何超。
听到关索询问家眷,何超豪放的脸上也不由露出一丝温情:“我父母已亡故多年,家中只有发妻和一个女儿……她还不满五岁……”
“我也是几个月前才投得军,此番是我第一次随军出征!”何超说到这里,却是苦笑着摇了摇头,“本想着杀敌立功,让妻女过点好日子。不想眼下竟在这里受冻挨饿!”
“那日兄长不应如此鲁莽顶撞周仓。他只拿马鞭对付我们,已是万幸!”关索微微摇头,也不知自己是不是真得有点入戏了。
“我就是这脾气,改不了的!”何超无奈地叹了口气,再次感激地看着关索,“谢谢你替我受了那一鞭子!”
“一点小伤,不碍事……”听到何超再次向自己道谢,关索微微一顿,淡淡地回答道。
何超注意到关索仿佛是有心事,便忍不住问道:“兄弟,看你心神不宁,是不是也想家了?”
“我家中尚有老母和一对年幼弟妹……从军两年来,与他们聚少离多……”关索这话倒也不是完全撒谎。东征已有四个月,他确实挂念胡氏、关兴与关银屏,想来他们一定在成都十分牵挂自己。
听到何超和关索先后提起家人,又有一名士卒悲伤地说道:“我本在江夏务农为生,不想被吴王强征入伍!蜀军如此厉害,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见老父!”
“我也好想我两个儿子!”
“我想回家……呜……”
“我不想死啊……”
“什么狗屁‘解烦营’啊,全是骗人的……”
关索曾经当过三个月的士卒,对士卒的生活十分了解,也很知道他们的软肋。而悲伤的情绪又容易在绝望的人之间快速传播。
诚如关索预料的那样,山林间此起彼伏地啜泣,呜咽声回荡在他的耳边……
可关索心里并没有因此而高兴,在悲凉的同时,隐约还有一些负罪感……
“罢了,既已开弓,便无回头之箭!”关索还是在内心一遍遍地告诫自己。
“还剩下一件事……”
关索再次望了一眼何超的后背,上面正系着一样东西。
负章。
休息了大约半个时辰,天气越发寒冷,众士卒见不宜长留在绿林山,便纷纷熄灭火堆,继续相互扶持地向西前行。
只是,还是有数十名受伤的士卒,没有挺过这个夜晚,倒在了绿林山内。其中有些人虽然只是昏迷过去,但筋疲力尽的众人,着实没有办法将他们带走,只有狠心地将他抛弃在山林之间,自生自灭。
不是谁都像关索一样,可以背着骆统走上几十里路。
虽然何超曾替关索背过一会儿骆统,但是走了没几里便支撑不住了,饿了好几天肚子,对他的影响实在太大了。
不过奇怪的是,自何超背过骆统后,他背上的负章便奇怪地不见了,他问了这期间帮忙搭把手的关索,关索也说没见过。
不过何超只是一名普通的士卒,又入伍没几个月,对负章的遗失并不太当回事,何况身边还有那么多人没有负章。
第二日巳时,这伙凄惨无比的士卒,拖着沉重艰难的步伐,来到了绿林山西面不知多少里的一处土丘上。众人向西瞭望,只见前方竟有一条宽广的大河。
“各位,前面便是漳水了!”一声激动的欢呼从人群中响起。
“万岁!”
“终于有水了!”
数百士卒无比渴望地奔到了漳水河边,开始大口大口地畅饮河水,这段日子以来,着实让他们渴得难受,眼下虽然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