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管家带着体型微胖的士仁走进了屋内。看到糜芳神情不对,士仁心中已猜到个七八分,连忙低声上前道:“子方,请屏退左右!”
糜芳随即命管家在外面把好门,决不能让任何人进来打扰。等到屋内只剩下糜芳与士仁后,士仁便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书信,递给了糜芳。糜芳读过一遍后,不由惊讶地发现,原来也有人向士仁报信,说他也是孙权换回潘璋的筹码之一。
“虽不知此信出自何人之手,但想来所言非虚!”士仁紧张地说道,“子方,祸事将至矣!”
“唉,悔不该当初听你所言,献城投降,如今进退两难!”糜芳气得重重一拳砸在案几上。
“若你当日坚守江陵,便能保证城池不被吴兵攻克?”士仁却是冷笑道,“恐城陷之日,便是子方身首异处之时!”
糜芳其实也就是发发牢骚,他知道当日江陵兵微将寡,凭他的才干,江陵绝对是守不住的。想到这里,糜芳也只有无奈地叹了口气:“过去之事,不提也罢!只是眼下如之奈何?”
“潘璋是孙权爱将,我们两个降将哪里比得上?”士仁苦笑一声,随即咬牙道,“眼下诸葛子瑜尚未回荆州,我等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糜芳明白,若是孙权真有用他二人换回潘璋的念头,到时肯定会把他们软禁在公安,想要逃走便只能趁现在。但他左思右想,仍是犹豫不决:“我等若携家小而逃,恐难以走出公安!”
“既是逃命,哪里顾得上家小?”士仁毕竟是跟了刘备东奔西走数十年的老将,对于逃跑可是很擅长的,“你我乔庄成百姓,只选一匹快马,往北去降曹操,方能躲过杀身之祸!”
“何况孙权既是雄主,想来不会为难你我家小!”士仁不停地劝道,“只要能留住性命,来日还怕没有重聚的机会?”
糜芳考虑再三后,也下定决心,咬牙道:“罢罢罢!若不能活命,我当日何必投降东吴?”
二人商议已定,立刻着手准备,当日傍晚便乔庄成百姓,趁着吴军无备,溜出公安,往北而逃。
诸葛瑾从成都回到荆州后,火速前往公安,将刘备的要求告诉给孙权。知道刘备还要糜芳和士仁作为交换条件,孙权倒也没啥舍不得的。糜芳和士仁这两个贪生怕死的降将,如何比得上爱将潘璋,即便刘备真的处死他二人,也不过影响孙权一时的名声,何况又不是孙权动手杀的。对此,孙权也不是不能接受刘备的要求。
“至尊若是要用糜芳与士仁换回潘璋,眼下便应采取行动……”诸葛瑾低声说道。孙权也明白诸葛瑾的意思,立刻命人去传唤糜芳与士仁,免得他二人听到风声,逃之夭夭。
怎料半个时辰后,传唤二人的两个士卒跑了回来,慌慌张张地跪地道:“禀,禀至尊!糜将军与士将军皆不在府中!听家仆说,他们二人昨夜便不知去向!”
“什么!”孙权顿时震惊不已,连忙拍案喝道,“竟有这等事?速派人在公安城内搜寻他二人!”
三个时辰过去了,吴兵挨家挨户地搜查糜芳与士仁,却始终一无所获,气得孙权把糜府与士府的男女老少统统押到大殿,逐一质问,众人皆不知糜芳与士仁去了何处,只知他二人申时便牵着一匹马,独自出府,不带一个亲兵和家仆。
“他二人皆是申时离府,想来定是商量好的……”想到这里,孙权又立刻喝问道:“汝等可知他二人可曾见过什么人?”
“人倒是没见过,不过我家主人走之前倒是收到一封来自成都的书信。”糜芳的管家这时候战战兢兢地说道。
“那送信之人当真从成都来的?”孙权顿时心中一惊。
“千真万确,小人不敢撒谎!”管家恼恨糜芳为什么不把自己一同带走,又继续揭发道,“我家主人曾和士仁将军在府上密谈,只是小人不知他们说的什么。”
诸葛瑾在一旁听完后,连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