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的情况过于复杂,因此每下一刀都极为小心。
腹腔内仍在不断出血,几秒内,积血再次占据了腹腔,主治医生立刻用超声刀夹闭血管,让护士紧急通知家属准备输血。
飘在半空的孟溪跟着护士出了手术室,一出门却出现在一座别墅里。
落日余晖从落地窗照进来,洒在樱桃木餐桌上。
桌上的菜肴摆盘精致,砂锅里的花胶鸡金黄浓郁,冒着鲜甜的热气。
“翎飞,来,多吃点。”窦娟带着笑给贺翎飞夹了一个鸡翅。
她留着一头齐腰的黑直发,五官和向萌有七八分相似,尽管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痕迹,却仍能想象出她年轻时候的风采。
贺翎飞不领情地将鸡翅夹到渣盘里,“窦阿姨,我不爱吃这个。”
“多了多少次,不准叫阿姨,改口叫妈。”贺恒兴重重放下碗,骨瓷与樱桃木相撞发出警告。
“妈?她怎么有脸当我妈。我妈早在六年前就已经死了。她什么都愿意给你,钱、人脉、哪怕是生命,她临死前想见你最后一面,可你呢?你在这个女人的床/上,连她的电话都不肯接。”
贺翎飞平静地看着这个所谓的父亲,仿佛只是在陈述这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实。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贺翎飞脸上,他的右脸迅速肿胀起来。
“打得好,如果我妈知道你为这个女人打我,一定会后悔当初引狼入室。”贺翎飞摔下碗筷,不急不缓地往楼上走去。
贺恒兴一拳砸在餐桌上,手背上突起青筋,脖子胀成猪肝色。
窦娟一下一下地轻抚他的手臂,温声道:“别生气了,上次医生才说你肝不好,不能动怒。孩子不想改口就不改,一个称呼罢了,没什么的。”
在她的安抚下,贺恒兴冷静下来,拉着她的手,捧入手心,“委屈你了。”
“没事的。总归是一家人,孩子接受我也有个过程。”窦娟看着只顾吃饭,在餐桌上毫无存在感的向萌。
“乖女儿,一会去哄哄哥哥,你们年轻人有共同语言,没事多和哥哥聊聊,知道吗?”
“可是我……”向萌祈求地看着窦娟,却被她打断。
“就当是为了妈妈,好吗?”
“好。”向萌低下头,灼热的眼泪从脸颊滑落,无声无息地掉进碗里。
孟溪飘在向萌身后,跟着她来到一扇白色雕花木门外。
向萌在门外站了许久,好几次举起手要叩门,却又都默默放下,再一次举起手时,门“咯吱”一声开了。
一股强大的力将她拉入门中,孟溪顺着门缝也钻了进去。
“萌萌,我就知道,你是心疼我的。”贺翎飞将向萌抵在门上,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颊。
“我没有。”向萌别过脸,咬唇控制着瑟缩的身/体。
“是吗?”贺翎飞的手指拂过她白皙的脖颈,“别怕,我又不会吃了你。来,我们来做一张数学试卷。”
孟溪在空中飘着,觉得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你坐这么远干嘛?”
“执行长,我是受伤了,又不是变异了,有那么可怕吗?”
“坐这儿。放心吧,我不靠吃/人回血。”
后来的事,便一发不可收拾……
孟溪提高警惕,谁料贺翎飞果真拿出了一张数学试卷。
“萌萌,来,做一下这道题。”贺翎飞眼角带笑,看上去温柔纯良。
向萌哆哆嗦嗦地拿起笔,由于紧张过度,笔尖划破试卷,拉出一道笔直的黑线。
贺翎飞开心道:“萌萌真可爱,这道题做不出来,是要被惩罚的哦。”
“啪嗒”眼泪掉在试卷上,将中性笔划出的黑线晕染成深浅不一的一片。
向萌死死咬着嘴唇,又急又怕,脑子里一片空白。
“还有最后一分钟。”贺翎飞拿起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