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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壹(2 / 2)



陈香扇却翻身下马,站在青格勒面前用太沧的礼仪郑重拜下。她说:“我受嘉昭媛所托,送一封家书到德兰王庭(牙帐)。”

“家书……琴娜……”

青格勒沉声唤起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仍是有许多不解:“太沧王朝不是已经——”

“是,太沧已然妄矣。”陈香扇如实作答。

青格勒在她话音落后欲言又止,陈香扇明白她想问什么,有些事也不必再瞒:“殿下去了,这封信是殿下临终前所书,我务必要将这封家书亲手交给朝格仓可汗。”

陈香扇思量再三,开口时没有再称呼起嘉昭媛那个称号。太沧故去,这声束缚住她的嘉昭媛,何必再叫……

不若唤声殿下为好。

王朝覆灭,青格勒心中明了琴娜会是怎样的结局。只是当真正面对起事实,仍会痛心疾首。

说话间,越然不知何时下马,牵着飞廉走到众人面前,插话道:“既然诸位相识,我便不再多疑,方才多有冒犯,望公主见谅。诸位不是急着去牙帐?速速将马换上,别再耽搁。”

路途遥远,青格勒缓过神,转眸同勒勒车前的勇士吩咐:“琪格其图,帮这位郎君套车。”

“是!”勇士抚臂应答,越然无言走去。

青格勒看向陈香扇,表示感谢并发了同乘的邀请。谁成想,不等陈香扇回话,越然便替她谢绝了好意:“我与她同骑一马就好。”

“殿下莫听他胡言,我与殿下同乘。”陈香扇迅速驳回了越然的妄想。

妄想破灭的越然,在套好马车后,眼睁睁看着陈香扇头也不回地登上了那位草原公主的马车。他也只得无奈走到逐月身旁,轻轻拍了拍马背意有所指道:“可怜之人配可怜之马。走,启程——”

陈香扇在勒勒车内放下帘帐,彼时,落下了一抹极其不易察觉的笑。

-

此地至德兰牙帐还有百余里之遥。车厢内,陈香扇朝北,青格勒面南。

青格勒先是问了她与越然的名,而后二人相顾一笑,就再也无言。许久之后,陈香扇看向青格勒终于鼓起勇气问出一句:“殿下,为何会只带一名护卫,从居延海那么远的地方归去王庭?”

“我不喜欢在一个地方待得太久,我喜欢到处走走。”

青格勒谈及此处,脸上才总算是展露出几分笑颜,“若非为了参加那雅尔大会,我这会儿应该还在去往别处的路上,路上会让人忘却烦恼,路上也总有好风景。”

“原是这样。”陈香扇微微一笑,没再多言。

青格勒却忽然问起:“琴娜的信,是写给王兄的吗?她可曾提起过别人?”陈香扇回想那信封上“王兄亲启”的四个字,点头应了句:“信是殿下写给可汗的,不曾提及其他。”

“不曾提及……”

“看来她仍在怪我,她始终不肯原谅我。”许多旧时的记忆,在这一刻被唤起。青格勒纵使行过了千山万水,拥有过无数短暂的欢愉,她以为往事永远成为过去,却始终未曾走出心头的那道坎。

她每每举目,琴娜就站在眼前。

她一遍遍来自内心深处的忏悔,也再得不到一句谅解的回答。于是乎,她将十指紧握,第一次同除王兄外的人说起了那件过往……

“香扇娘子,你可知那个本该死在异乡的人——应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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