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还有很多想要问八俣远,但现在最重要的是—— 还未被夜晚吞没的黄昏,周围寂静无声,隐约能看到哥哥的身影和般若的身影交叠着,他们走进了一间宿屋。 跟着跑进去的我,看到了—— 夕阳的光芒下,躺在红色血泊里的人,铺在了地上。 哥哥……我看着地上出现的脚印,一路跟着上了宿屋楼上。 楼上一片狼藉。好几个穿着阴阳师服装的人已经倒在了地上。然而,哥哥拿着染血的短刀,面无表情地走向一个靠着墙瑟瑟发抖的阴阳师。般若的鬼面已经变大,挡住了那个阴阳师的面前。 在夕阳最后的光亮下,我还能看清楚哥哥的动作和眼神。 我停在了原处,双腿发颤。那个阴阳师已经被逼到墙角,跌坐在地上。 还没能思考下一步怎么做,我就已经挡在了哥哥面前。 如果哥哥杀了人,那我们还能被人类看作同类吗?更不要说如果发现了我们是半妖—— 泛冷光的刀尖抵住了还残留着刚刚疼痛的身体—— 我在这一瞬间的想法便是,要是刀尖再近一点,我一定会疼得话也说不出。 “哥哥……不要……” 哥哥没有看我,反而是身后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把我推向前。两道不同力度的疼痛感,从肩膀和胸口蔓延开来。 “快、快放了我!”我身后的阴阳师颤抖着声音,“不然,我把你妹妹——” 哥哥青琉璃色的眸子中倒映着我的样子,狼狈又脆弱。他面不改色地让刀尖退出我的胸口,而身后的阴阳师,恍若被吓疯了。 很疼……但是……我不能倒下…… 脚下已经没有力量支撑我的身体,我只能向前倒去。我勉强将力量集中在手上,抓住了哥哥衣袖,嘴里有什么东西混着我的话一同吐了出来。 “……哥…哥……” 还不能……睡过去…… 哥哥并没有看我,只是向他的前方走去。 “……不……不要……杀……” 我的话音才落,一个脑袋便圆溜溜地滚到了我的手边。 我本应该大哭大叫的,我本应该哭着叫他不要这样,我本应该做的事情,在对上哥哥那双青琉璃色的眸子,全部忘却了。连带要说什么话,也都不记得了。 哥哥把刀扔下,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太迟了,阿紫小姐。”般若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我的面前说。 我还想张口说什么,眼睛却不住地想要合上—— 在八俣远的屋子里清醒过来,而离那件事过去十多天了,身上没有留一点伤痕。据八俣远的说法,应该是我体内的妖力帮助痊愈的。 至于杂货店的老板娘,也在那一天不知所踪了。来给我送饭的侍女都说,周边的人们最近都流传妖怪复仇阴阳师的怪谈。 八俣远似乎并不介意我一直住在他家,但是我却心里有了明确的打算了。 “这就是你的选择?”八俣远问,但本身却更在意一旁的樱饼。 我看了一眼摆在一旁的樱饼,觉得没有什么奇怪之后这才说:“总之,这几天多谢您的帮助。” “那么,现在的你,又会有什么样的故事呢?”八俣远的目光从樱饼上挪开,看向了我。 “诶……?” 我疑惑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