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内预选赛的赛程很快到了最后一日,和去年一样,会师决赛的两支队伍还是北川第一和白鸟泽初等部。而比赛的结果也如复刻一般,北川第一输了,一局都没有赢。 观众们的鼓掌声中混杂着抽泣声,三年级的部员们为初中最后一场比赛留下了眼泪。及川彻和岩泉一不甘心的握紧了双拳,甚至是一年级坐板凳的同学们都心情复杂垂下了嘴角。 星野胡桃看着眼前的场景,长叹了一口气。然后一如往常地收拾好毛巾和水瓶,拿起了挎包。 这样的画面,她不知道看过多少次了。 原来拉小提琴的时候,比赛结束后的后场总是会有很多人泣不成声,甚至很多人因为一场比赛的失利,就会直接选择放弃。虽然母亲一直用着“比赛是展现你自己的场合”“放弃就是弱者”这样的观念教育她,但是星野胡桃还是喜欢不上比赛。 比赛结果仿佛成了判断一个人是否成功,是否拥有美好未来的唯一标准。 所以她放弃了小提琴。 那也是她唯一的一次逃避。 音乐比赛还能用着“评委喜好”“位次不好”的理由安慰自己,体育比赛里,就算只差一分,输了就是输了,输了就是“技不如人”。 这种“技不如人”的思想会扎根在心中,悄悄蔓延,到某一个时间,突然爆发出来。 就比如,现在。 星野胡桃是知道的,三年级的几个学长似乎是已经决定高中不打排球了。 “我们也拿不到体育保送啊,为了未来的简历和工作,还是高中三年好好学习吧。” “来年交给你了。”三年级的主将在经过及川彻时,用力地拍了一下他的后背,“加油啊——” 是无可奈何的期待,也是深信不疑的传承。 返程的大巴上,所有人都默不作声。 “回去后先开会,然后是接球练习。” 监督说完这句话后,车内众人齐声应答。 “是。” 星野胡桃看着窗外的天空,平静的神情很难让人读懂她的内心。 坐在她前一排的监督好奇地问道:“在看什么?” “鸟——” 她拉长尾音,将头靠在车窗上。 以往她的这一动作会被某个洁癖投来嫌弃的眼神,但现在没有人会在意。 纯白色的鸟群在天空盘旋着,向着它们的目的地飞去。她无意融入进去,但是却从心底里羡慕“它们”。 下午的练习,虽然实质上已经算是引退的三年级生们,也都留了下来。今天的接球训练比往常都要辛苦不少,仅仅是从宝矿力的消耗程度上,星野胡桃就能明白。 她从室外灌水回来的时候,本来湛蓝的天空已经被层层乌云遮盖住了。 社团的练习已经到了结束的时间了。 三年级们轻轻地说了一句“再见”,便迎着风走了。 紧接着是打扫完卫生的一年级们,然后是留下自主训练的二年级们,体育馆内的人一个一个离开。 他们走后,馆外的雨滴声显得格外的响。 尤其是与沉寂的体育馆内相较而言。 馆内仅剩的两位球员,岩泉一和及川彻自始至终没有讲话,默默地打着球,平时经常会上演的二人漫才,今天也暂停营业了。 整个空间里只有球被击中和落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