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边的山路。这条路虽然要绕远一些,但却更加安全。
也正因为如此,吕张所部才未和从宪州城逃出来那支金兵遭遇。不然这支金兵虽是败军,但尚有千人之众,而吕张所率之军只有八百人,且多为弓弩手,一旦交战,怕是凶多吉少。
亥言是在距宪州大约二十余里碰上吕张二人的,当时雪还未落下,视野尚佳。亥言一路沿着山脊前行,以他的目力,一支八百人的队伍很难逃过他的眼睛。
在得知了吕张所部的战果之后,亥言让他二人自带兵退往宪州,他则继续向北,去打探金兵的动向。
等亥言发现金兵时,金兵依然还在那处山地原地打转。之所以如此,正是被吕子侯所设的石阵堵住了谷口。而想要挪开这些巨石根本非人力所能。
最终,金兵是先用绳索固定好巨石,然后再以马牛之力拉动,才慢慢清理出一条通道。但通行速度依然缓慢。
见金人被巨石所阻,亥言也放心了,一路乐呵呵地回宪州报信去了。而以他的驭风之力,折腾了一个来回,依然比吕张所部先回到了宪州。
得知吕张二人全身而退,武松心里也稍安。
不过,果然如柳如烟所料,金兵的石砲并未能尽数毁掉,这无疑是个大大的麻烦。
“师兄不必如此焦虑。”看着武松又皱起眉头,亥言道,“至少以眼下情势来看,这金兵一日之内根本到不了此处,怕是明日正午之前也不可能了。至于如何对付石砲嘛,已经有了娘子的冰封之计,我等还可以再琢磨琢磨其他法子,不急,不急。”
“你还有其他法子?”武松连忙问道。
“暂且还未想出来。”亥言又夹起了一块雀鲊,“再说了,要吃饱喝足了才有力气想嘛,这动脑子很耗体力的呢。”
“你就知道吃。”武松瞪了亥言一言,自己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哥哥别急,小和尚说的也是,这金兵一时半会儿还到不了此地。”柳如烟道,“况且,若冰封之法能奏效,便可暂时挡住金人石砲。到时再相机而行便是。”
“他呀,就是个急性之人,这心里总存不下事。”亥言又在一旁接过了话,“殊不知,这日子除了打打杀杀之外,也该有风花雪月嘛,就像这眼前,‘午来天降雪,岂止一杯无’,娘子以为然否?”
柳如烟微微一笑,“你这偷诗改诗的本事还不小,不过倒是改得应时应景。”
“嘿嘿,让娘子见笑了。”亥言道,“小僧只时一时有感而发,随口胡诌罢了。若论作诗,还得看娘子的。”
“对了,此时此景,有雪有酒,娘子难道就没有诗性大发吗?”亥言突然像寻到宝贝一番,“此刻无诗,岂不是负了这雪满关山。”
柳如烟没有接话,而是缓缓地走出了房间,来到城楼栏杆边上。放眼望去,满目银装素裹,山舞银蛇。
片刻之后,柳如烟突然手往腰间一探,瞬间已将春望握在了手中。
接着她转身扫了一眼,一挽手中春望便朝门边的一根梁柱削去。
一时间,手中短剑已化为一支铁笔,在梁柱上笔走龙蛇,木屑飞溅。
亥言和武松一见柳如烟拔剑,便已经走出了门外,立在一旁看着她以剑题诗
。
待柳如烟收剑停下,那梁柱之上已经留下了四行字。亥言绕着梁柱转了一圈,也终于确认这是一首七言绝句。
题诗曰:
雪落孤城三尺寒,
剑出红袖锷如岚,
山隐水滞家何在,
漫卷旌旗血未干。
亥言念罢,不住地点头:“娘子心中真是有百万雄兵啊,只此一首便足以让天下无数男儿汗颜。”
“小师父言重了。”柳如烟道,“奴家也只是有感而发罢了。”
武松也一脸认真地看着梁柱上的题字,诗,他自然是半懂不懂,但柳如烟这剑法他却看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