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雪下得太大,足迹转眼就会被大雪掩盖。能否追踪到姜望,完颜宗哲也不敢抱太大的期望。
“速派快马,通知北去的沿路州县,盘查缉拿骁南卫叛军余孽,一切可疑人等皆不可放过。”完颜宗哲又下了一道命令。
他心里料定,姜望一旦脱身,必定会北返上京,去向完颜宗汗禀报,他务必要在路上将其拦下。
完颜宗哲思量片刻之后,还是不放心。他又将乌延里真叫到跟前,命他率神箭营乘快马速往宪州,守住这北去的要冲。
虽然姜望持有完颜宗汗的金牌,但完颜宗哲自信,只要他还在河东路辖境,就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
武松等人向南奔出三四里之后,亥言也跟上来了。
众人会合之后,亥言提议改向东去,以便避开太原府的追兵。
于是,四人一起又向东走了十余里,终于在远处出现了一座集镇。
为了防备有金兵追来,武松让姜望将身上甲具卸下,然后寻得一处农家,买了一身衣服换上。收拾停当之后,四人这才进了集镇。
恶战一场,众人皆已经饿了。尤其是姜望,已几近力竭。于是,众人寻了一处酒家,要了些酒菜。
天寒地冻之日,酒家里客人不多,武松特意又找了个角落位置,说起话来也方便。
不过,武松一直闷头吃喝,没有说话。
方才在一路上,姜望则已经与众人简单互报了姓名,也发现了柳如烟居然是位女子。
不过,这一日以来,姜望所遇的意外和奇事已经太多,除了惊叹于柳如烟不仅身手了得,还生得如此美貌之外,倒也不觉得奇怪了。
借着喝酒的机会,姜望端起酒碗道:“今日幸得二位出手相救,在下感激不尽,谨以此酒聊表谢意。他日若有机会,在下定当以死相报。”
“你就不问问我等为何要救你吗?”亥言喝了一口酒,抹了抹嘴道。
“在下自然想知道。”姜望笑了笑。
“那你可知道完颜宗哲为何要杀你?”亥言又问道。
“这⋯⋯”姜望犹豫了一下,朝四周又扫了一眼,“此处
怕是不宜谈论此事吧。”
“无妨,这座集镇上应该没有金兵。”武松没有抬头,冷冷地道。
“既是如此,在下也就不瞒诸位了。”姜望道,“我昨日得到消息,说那完颜宗哲私藏了巨额金银,似有不轨之心。可未待我去查实,他便已杀上门来了。”
“不轨,就是造反喽。”亥言道,“这可是大逆之罪喔。”
“是否真是谋反,在下也不敢断言。”姜望道,“不过从靖南王不惜以重兵围杀来看,其心里必是有鬼。”
“那除此之外,你可还查得有其他证据?”亥言又问道。
“没有了。”姜望摇了摇头。
“那若是那完颜宗哲反咬是你谋逆,他只是镇压叛乱,你又当如何?”亥言接着道,“怎么说他也是金国皇族,到时候谁能信你?”
“在下冒昧问一句,几位莫非是鬼使?”姜望突然意识到,眼前这几人来历神秘,又出手救出了自己,很可能是完颜宗汗派来暗中协助自己的。
不过,姜望也知道,作为金军中最神秘的一个组织,“鬼使”也一直是隶属于二王子完颜宗望。莫非在二王子突然病逝之后,这鬼使也被完颜宗汗接管了?
姜望暗自在心里琢磨,亥言也在。
他并不知道姜望嘴里的“鬼使”是什么,但听上去就不像正经人。
“我等救你,只是不想你死在完颜宗哲手上。”没等亥言发话,武松在一旁冷冷道,“你若死了,还能有谁能知晓他密谋造反之事。”
武松说的是大实话,不过在姜望听起来,武松此话也是在默认了自己是鬼使之事。
而且,姜望也知道,鬼使中也有大量汉人、契丹人。还有,鬼使行事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