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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先达的手中不停拔动着酒杯,越拨越快,杯中的酒已经溢出,溅在了桌子上,他却似乎浑然不觉。
过了良久,萧先达才试探地问道:“那二郎今后有何打算,可是有拥立皇子之意?”
“实不相瞒,待时机成熟,小弟确有此意。”武松也拔了拔手中的酒杯,“不知大哥意下如何?”
“二郎本是汉人,拥立大宋皇子自然是天经地义。只是......”萧先达欲言又止。
“萧大当家的所虑,可是担心所谓的胡汉之别?”柳如烟此时道。
“柳女侠所言正是。”萧先达面露难色,“虽说这白马山早已是胡汉一家,可我毕竟是契丹王族,身之所负乃是大辽光复之责,若是拥立宋皇子,又如何去面对我大辽的列祖列宗呢?”
“倘若奴家没有记错的话,大当家的所言的先祖应该是指辽太祖耶律阿保机吧。”柳如烟道。
“正是。”
“那大当家的莫非忘了,耶律阿保机还有一个名字。”柳如烟又道。
“柳女侠所指是......”
“他还有一个汉名,姓刘名亿。可对否?”柳如烟问道。
“是。”萧先达道,“先太祖一直崇尚汉文汉礼,也确有汉名不假。”
“那大当家的可知,其取汉姓为刘是为何?”柳如烟问道。
“嗯......先太祖曾言,我契丹一脉的祖先是商朝刘姓豕韦氏,故而汉姓为刘。”萧先达道,“乃是和汉高祖同宗同源。”
“如大当家的所言,可见契丹人与汉人本是同宗,皆是诸夏之后,炎黄子孙。”柳如烟道,“如此,大当家的拥立大宋皇子,又何来愧对先祖之说呢?”
“这......”萧先达一时语塞。
见萧先达沉默不语,柳如烟决定趁热打铁,接着道:“其实,辽太祖当年初定北境,便举办祭孔大典,奉儒家之学为尊,早已将自己视为诸夏正统。如今,宋辽皆受金贼之祸,正是同心协力,同气连枝之时,大当家的又何必介意这所谓胡汉之别呢?”
“柳女侠所言也在理。我与二郎既为兄弟,自当不分彼此。汉人也好,契丹人也罢,共驱金贼才是大计
。”萧先达道。
“大哥放心,眼下拥立皇子的时机尚早,白马山依然以大哥为尊。”武松道,“他日若功成,大哥的王侯之位也绝无动摇。”
“二郎多虑了。我并非是贪图什么王侯之位,只是心系族人,不想我白马青牛一族就此断了血脉。”萧先达道。
“此事请大当家的尽可放心。”柳如烟道,“昔日檀渊之盟时,宋辽便以兄弟相称,我等若能驱除金贼,匡扶宋室,也自然不会慢待契丹人。”
“好。所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萧先达举起了酒杯,“我等就干了此杯,同舟共济。”
众人举杯,一饮而尽。
宴罢,武松等人回到房间各自休息。柳如烟则让韩岳蓉先行,自己则来到武松房内。
暂时稳住了萧先达,武松也松了口气。不过,在柳如烟看来,萧先达表面上虽不再多言,但心里怕是已有了芥蒂,她来寻武松也正是为此。
“哥哥,如今萧大哥已知皇子身份,奴家担心夜长梦多,我等还需早做打算。”柳如烟道。
“烟儿之意是......”
“奴家就直说了吧,所谓人心难测,我看萧大哥未必就甘心屈于人下,有些事情我等不得不防。”柳如烟道,“以奴家之见,皇子与萧大哥不可再同处一地了。”
“烟儿是担心萧大哥对皇子不利?”武松眉头一皱。
“奴家也是以防万一。”柳如烟道,“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万一皇子出了意外,我的等岂不是前功尽弃。”
“可若是有意将皇子送走,你就不怕萧大哥更加心生猜忌吗?”武松问道,“况且,又该将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