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大了。
阿虎里拉了脖颈上的顿项,因为他似乎听到一阵风声,有些奇怪的风声。
那的确是风声,却是漫天飞矢破风而至之声。
箭如雨下,好似乌云盖顶。
“不好!”阿虎里暗叫了一声。
一支利箭从阿虎里盔缨边划过,落在了地上。他顺着来箭方向望去,如蝗的飞箭正是来自于西北方向的那处山坡。
阿虎里一身重甲,倒并不担心飞箭能伤到自己。可惨叫声却已在身边不断响起。
此时的金兵,绝大多数尚未及披甲,又身处开阔之地,密集的飞箭令他们无处可躲。有金兵连忙拿起盾牌遮挡,但大多数金兵还在忙于披甲,根本来不及立起盾阵。
飞箭还在不断袭来,凤羽箭的威力果然非同凡响。即使有金兵举盾遮挡,依然有不少箭簇穿透了蒙着铁皮的木盾。
武松静静地伏在坑里,耳朵里听着金兵的惨叫声,眼睛则透坑沿的蒙草观察着金兵的动向。
“往南退!”此时,阿虎里已彻底辨明来箭的方向,而且飞箭只来自一个方向。
他不由多想,连忙一拨马头,指挥着金兵向山道以南退去。
一时间,金兵就像被箭雨追赶着一般,如潮水般向南溃去。虽然,地上已经留下了数百具尸体和伤兵。
金兵拼命向南逃去,逐渐跑出了弓箭的射程,也距离武松和柳如烟所伏之地越来越近。
武松看得很清楚,那个在马上挥舞着开山斧的壮汉叫得最响,也一副临危不乱的样子。
此人怕就是金人主将阿虎里了。
眼见阿虎里策马奔近,距自己只有十余步开外,武松决定不再等了。虽然,他根本看不清究竟还剩多少金兵。
平地之上,一条身影突然破土而出,飞向了半空。
十步之遥,于武松而言只需一纵即至。
人还在半空,雪花戒刀当头劈下,雷霆万钧。
武松这一刀来得太快,快得阿虎里根本没看清人从何来,只觉得眼前寒光袭到,急忙挥动大斧招架。
没想到的是,这乌骓马比阿虎里反应更快,武松人到刀至之际,这马居然本能地猛扬起前蹄,一声嘶叫。
乌骓马这一扬蹄,正好将马头挡在了武松刀前,而阿虎里
也措不及防,身子在马上一仰,手中开山斧险些脱手。
戒刀依然落下了。
这一刀,武松已是倾力施为,只求一击便要斩杀金人主将。神鬼难挡。
刀锋所及,劈开了马头,又正好劈在了阿虎里斧刃上,才劈在了阿虎里的左肩上。
马裂、斧断、甲破、人落。
可阿虎里却没有死。
但他瞬间明白了,若不是自己的战马和大斧挡在前面,加上一身重甲,这一刀足以将自己劈成两半。
落马的阿虎里来不及细想,借着落马之势向一旁滚去,虽有些狼狈,但他清楚,第二刀马上就会到了。
一刀只斩了一个马头,武松也是一惊。他刚一落地,脚下又是一点,追着阿虎里又是一刀。
可转眼之间,已有四五名金兵横在了前面。
这几人身上皆无甲,有人手中甚至没有兵刃,只是举着面盾牌。可他们依然狂叫地扑向武松,全无惧色。
这一刀,如镰刀割过麦杆,三名金兵几乎是被齐腰斩断,另外二人则瞬间没了右手和左脚。
金兵还在涌来,但不少人已惊得收住了脚步,惊恐万状地看着武松,一时间无人再敢上前。
武松并不想理会金兵,他眼里只有阿虎里。只见他刀势再起,大叫了一声:“挡我者死!”
还是有不怕死的。两名百夫长抡起铁蒺藜骨朵,一左一右向武松扑来。
刀棒相接,铁棒却如木棍一般。直到两名百夫长感觉脖颈一凉,也没想明白,自己的铁蒺藜骨朵是因何而断。
武松瞬间连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