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人独车,每次下山皆要去趟代州,怕绝非巧合吧。”亥言道。
“那我立即将此人拿来,一问便知。”萧先达道。
“事不宜迟。”亥言道,“如今王青被擒,若那蔡旺真与王青是一伙,怕是也准备要逃了。”
“来人!”萧先达立即叫道。
蔡旺的确是想跑了。
在知道王青再度被投入大牢之后,他已经意识到,王青已经彻底失势,而自己的身份也迟早会败露,再留在山寨,只有死路一条。
然而,想一逃了之却也并非易事。
首先,得闯过寨门这关,而且还不是他一人,还有他的浑家罗氏和两个儿子。
其次,拖家带口的,即使出了山寨又能出往何处?就算代州的金人能够收留他,此去也有三四百里之遥,无车无马,又如何去得?
更何况,代州金人主将已被山寨杀了,自己此去更大的可能是自投罗网。
思来想去,蔡旺决定主动投案。
所以,当萧先达命人前去缉拿他时,刚出大殿,他已经跪在了大殿门前,束手待擒。
和孙二一样,蔡旺将能招的统统招了,保括如何在代州与金人联络,还包括山下茶铺的掌柜朱奎亦是王青的心腹。
朱奎的身份,蔡旺原本是不知晓的。王青与二人皆是单线联络,二人彼此并不知道对方的存在。
不过,就在五日之前,王青急于要通知代州的金人,才不得已让蔡旺下了趟山,将与金人接头的信物交给了朱奎,然后让朱奎星夜兼程去往了代州。
蔡旺此举也是为了将功折罪,希望大当家的饶过自己一命。
待蔡旺招供完毕,亥言沉思了片刻问道:“那王青与金人往来的密信你可曾看过?”
“不曾,二当家的,哦不,那王青每次的书信皆是封于蜡丸之中。小的如何得见。”蔡旺道,“金人的回信也皆是以蜡丸封好,才由小的带回。”
“那你每次交信之人可是同一人?”亥言又问道。
“皆是同一人。”
“可是那被斩杀的金将那托叶?”
“小师父所言之人可是白日里死在山下的那人?”
“正是此人。”
“那不是,小的每次将信交于的是一个叫阿虎里的,乃是代州的副将。”蔡旺回道。
“哦?”亥言眉毛一扬,“每月皆是此人?也只有一次?”
“正是,小的每月初五下山,初九在代州与此人交接,前后所差不过一日。”蔡旺道,“至今已有十五回了,也正好十五
个月。”
“哦,你倒是记得清楚。”萧先达冷笑道。
“小的不敢有所隐瞒。”蔡旺道,“只求大当家的能饶过小的及妻儿一命,小的日后定当效忠大当家的,绝不敢再有二心。”
“那我再问你,若是令你再去往代州与阿虎里联络,你可能办妥?”亥言又问道。
“这......”蔡旺有些犹豫,“不是小的不敢,只是这金将死了,小的再去代州,怕是小命难保。再说,那阿虎里若见不到王青的亲笔,又岂能相信小的......”
“此事不用你操心,我只问你,若是让你再走趟代州,你可能办到?”亥言道。
“嗯。小的愿戴罪立功,万死不辞。”
亥言随后朝萧先达道:“大当家的,小僧以为可先留下此人,不知你意下如何?”
说着,亥言眨了眨眼,意味深长。
萧先达一时也不知亥言是何用意,但他也知道亥言必定是有了什么打算。随即,他便命人将蔡旺带了下去,房中又只剩下了他与武松、亥言二人。
“不知小师父有何妙计?”萧先达有些急不可耐了。
“大当家的,若是小僧没有记错,今日已是六月二十九,再过几日也正好是那约定之日了。”亥言道,“我等不妨再给金人送封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