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也正合我意。”孟宪道,“那就请好汉先放开我王青兄弟,我等入殿再叙。如何?”
亥言和武松交换了一下眼神,武松虽心有不甘,但还是随即松开了王青,将其一把推向了孟宪跟前。
不过,武松戒备未松。他虽然相信亥言的判断,但也做好了万一的准备,一旦有变,他自信一跃之下就可拿住孟宪。
话说武松这一推,看似随手,实则却用足了力道。饶是王青也算是身手不凡,也被推了个趔趄,一头栽倒在殿门前。
“来人,将王青绑了。”王青尚未及起身,孟宪突然脸色一沉,喝道。
左右军卒当即上前,将还趴在地上的王青用绳索绑了个结实。
“诸位好汉,请入殿吧。”孟宪随后手一引。
此时,山中雾气已渐渐散去,武松回头往坝子上看了一眼,大殿外已聚集了少说二三百兵丁。
若是方才真的打杀起来,必是死伤无数。
一间不小的厅堂内,孟宪招呼武松等人入座。不过,屋中只有桌案,却没有椅子,只是在桌案后辅着毛毡垫,倒像是营帐中的摆设。
众人落座之后,孟宪又命人将被缚的王青置于堂中,自己这才坐到了主位。
随后,亥言将上山的前后一一讲来,孟宪则仔细听着。
待亥言讲罢,孟宪沉默了片刻。
他需要消化的信息的确不少。不止是王青的擅自作主,还有武松等人的逆天之能。
孟宪不禁又打量了一番武松等人,他实在不敢相信,就凭这区区几人,居然能灭掉整座金人兵寨。
他也有一丝后怕,倘若方才真的刀兵相见,自己怕是也讨不到便宜。
“王青,你还有何话说?”孟宪还是决定先解决内贼。
“事已至此,我也无话可说。”王青双手被缚,却面色不改,“只是有一件,小弟所为绝非私心,实乃为大哥和山寨着想。”
“哦?你暗通金贼,引贼来犯也是为山寨着想吗?”孟宪厉声道。
“大哥!金兵如今之势难道你看不到吗?”王青道,“一座兵寨尽灭,你以为金人会善罢甘休吗?你真以为,凭借山寨之险就能挡住金人铁骑吗?你难道忍心看着全寨万余人丁失去安身之所,让多年经营之地毁于一旦?”
“这就是你一直劝我降金的缘故?”孟宪道。
“不是降金,是归顺。”
“这又有何不同?”
“降者,只能任人宰割。归顺,则可讨价还价,甚至大哥还能受封为官。这又岂能一样。”王青道,“以山寨如今的实力,金人已不敢小觑,却又不能轻易取之,这正是待价而沽之时啊,大哥!”
“呵呵。好一个待价而沽。”孟宪冷笑道,“能将背信弃义,暗通敌贼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也真是难为你了。可你别忘了,你也是大宋子民。”
“大哥你错了,如今二圣北狩,黄河以北已尽归金国,所谓的大宋业已退守江南,我等又算什么大宋子民?”王青道,“既无守土之君,我等又何必甘为亡国之民。”
“所以,你早就有了投金之意,对吗?”孟宪用手撑在大腿上,一脸冷漠。
“大哥你又错了。”此时的王青仿佛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求尽吐胸中之意,“我等要投靠的并非金人,而是前途生计,是大哥你,还有数以万计人的未来。”
“未来?”
“对。大哥可知,你眼下的生死已不是一人的生死,你之一念可关乎万千人的生死。”王青越说越是慷慨激昂,“大哥你如今据一山之险可得一时平安,但若以长久计,区区一个白马山又岂能是久居之地?方圆十余里又如何能与金人相抗?岂不闻:识时方可达变,应运才能得生。大哥你身为一寨之主,切不可如尺泽之鲵,井中观星,而错失良机啊。”
王青这段话,武松越听越觉得耳熟,颇似当年宋江在梁山上鼓吹招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