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何况金兵要寻的也不是老衲,料也不会为难于我,诸位就放心去吧。”
见方丈心意已决,眼下又情势危急,武松也不再多言,带着众人按方丈所指朝西院奔去。
望着众人离去的背影,空见大师又道了一声佛号:阿弥托佛。
其实,金兵早该冲进寺中了。
可碰巧的是,杀来的金兵正好在山门撞见了溃散的御前营刀手,两边不由分说就打杀起来。
就连令虚也不得不连出数剑,斩杀了好几个金兵。
这些金兵是从何而来的?这其实也是袁淳风和令虚心中的疑问。
令虚来之前早已打探清楚,此地四周的州府虽说皆已被金兵所据,但距清凉谷最近的城寨也在百里开外。若非事先设伏,绝不可能有如此多的金兵突然杀出。
而且看金兵的来势,怕是有近千人之众。能让金人如此兴师动众的,怕只有那个皇子了。
然而,金人又是如何知晓这皇子在此地呢?
待令虚拼了老命杀出重围之后,他依然百思难解。
其实,他已经猜到了其中缘故,只是他却不敢相信这个原因。
因为除了他和袁淳风,知道皇子在此的只有官家了。而他和袁淳风不可能自掘坟墓,唯一的解释只剩下了......
令虚猛地撩了一把散落下来的头发,心里又恨又惊。此时,他想起的只有一句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臣。
话说武松等人从便门出了翠华寺,沿着方丈所言的那条山道一路西行,柳如烟也没忘牵上那匹银色的汗血宝马。
待行出六七里之后,果然没遇到金兵的拦截。众人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脸上表情也轻松了些。
可亥言却一点也轻松不起来。
自己算计好的一切,为何突然就横生变故了呢?莫非赵杦真要鱼死网破不成?还有那个袁淳风,为何又突然出现了。
......
亥言还是低估了丁路。
他以为自己已和丁路定下了君子之约,袁淳风这个怪胎便会就此绝迹江湖。
但所谓君子之约,是用来约束君子的。不做君子,就不用遵守了。
丁路本来就没把自己当君子,他一直以为,欲成大事者,就须不择手段。什么君子小人之别,只会束缚住自己的手脚,受制于人。
而之所以当时和亥言定下此约,也只是暂时的权宜之计罢了。
何况,他已经和赵杦达成了一个新的
约定。
亥言更低估了赵杦。
他以为赵杦即使为了皇位,可以狠到不顾父兄、母妻的地步,这已是人之极限了。
但,其实不然。
为了皇位、江山和自己的心中抱负,赵杦一切皆可舍弃,那怕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也是唯一的一个儿子。
就在亥言离开应天府后的第六日,赵榛的那封信就到了。
当来自相州的八百里加急呈到案前时,赵杦不由地心里一惊。他以为又是金兵犯境的消息,可转念一想,金军刚刚班师没几日,不可能如此之快就卷土重来了。
当他看到信封火漆上的图案时,更加吃惊了。那清晰可见的螭龙纹,赵杦再熟悉不过了,那是只有皇子和诸王所戴玉佩上才有的纹饰。
自登基以来,每当听到有人从金营逃回,前来投奔的消息,赵杦皆会心中一紧。但他紧张的不是有人来冒名皇亲,而是担心真有哪位皇子逃了出来。
要说最懂赵杦心思的还是非汪伯彦莫属,他寻了个机会,在私下里宽慰赵杦:皇子皇孙金人皆是派重兵看押,想要逃出来又谈何容易!
可如今,看着火漆封印上的螭龙纹,赵杦知道,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待他命左右退下,独自一人打开来信,这才明白,情况比他想象得更糟。
看着那一列列熟悉又蹩脚的字,赵杦从头一直凉到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