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贫苦人家,迫于生计,将儿女卖身为奴,或卖入教坊青楼,总是有个价钱吧。”
“哦,那又请问,小师父你可有价?在座的各位是否也有价?”
“我等皆非贱口,岂能以价而论?”亥言回道。
“如此说来,人,实则是无价的,然否?”林妙稍显得意道。
“对。”
“所以,人乃是无价的,只是生时是无价之宝,若死了便成了无价之物了。”林妙道,“本庄主以有价之资救得无价之宝,又何言价高呢?难道,五十两金换一条命,不值吗?”
“若以人命而论,的确不算贵。”亥言道,“可是医治伤病就果真有如此大的花销吗?”
“你又不是大夫,如何知道花销不大?”林妙立即反问道,“且不说,来此求医者,多患疑难之症,需本庄主行针用药,费时费神,就算是所用之药材,亦多为奇枝异草,价值不菲,所费又何止百金。”
“当真?庄主莫要欺我?”亥言一脸将信将疑的样子。
“你可知一支长白山千年野参价值几何?一株天山雪莲又需多少银子?”林妙趁势而进,“还有,岭南的雪蟾衣,漠北的银狐血、蜀中的食铁兽兽掌,这些奇物千金难求,你可知晓?”
“哦。照庄主所言,这五十两黄金倒也合情合理。”亥言低头道,“这三不医的其一倒也说得通。”
“呵呵。那是当然。”林妙身子往后一仰,靠在了椅背上,“我林妙一生行医,虽谈不上悬壶济世,但也是童叟无欺。”
这第一回合,似乎是林妙胜出了。
武松不能开口说话,心里却已是暗暗着急。心里道,这小和尚平日里巧舌如簧,能言善辩,为何今日却让对方占了先机。
这一切,柳如烟也看在眼里。
不过,她却暗自佩服,这小和尚与人斗嘴时还不忘使用兵法,先示敌以弱正是欲擒故纵之计。这首回合战罢,得胜的林妙已然成骄兵之势了。
“这诊金之辩,小僧是输了。”亥言向林妙拱了拱手,一副心悦诚服的样子。
“这才将将开始,小师父不必如此。”林妙颇为大度地道,“你我之辩尚胜负未分,请继续。”
“好。”亥言礼毕,“那接下来就该是这二不医,女子不医了吧?”
“正是。”
“那小僧想请教,女子为何不医?”亥言道,“虽说男女有别,但皆是父母所生,皆有生老病亡,庄主为何厚此薄彼?”
“小师父想来也读过不少书,岂能不知有红颜祸水之鉴?”林妙似乎早已有所准备,“夏桀亡于妹喜
,世人方知酒池肉林为何物;商纣亡于妲己,暴行可称旷古绝今;周幽王亡于褒姒,烽火戏诸侯只为搏美人一笑,凡此种种,皆是妖魅乱国之证。而所谓环肥燕瘦,沉鱼落雁,皆是亡国之姿,乱世之容。可见女人之毒,首在其色,越是绝色的女子,越是毒辣。”
说着,林妙忍不住又瞥了柳如烟一眼。“难怪子曰: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孔圣真是一语中的啊。”
“林庄主之意,是说孔老夫子也认为女子不该医?”亥言道。
“孔圣当然未言女子不该医,但难养之意已然明了,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之辈,岂可善待。”林妙道,“本庄主只不过是遵圣训而行罢了。”
“庄主方才所言,若是夫子泉下有知,怕是要死不瞑目了。”亥言微微一笑道。
“你这是何意,难道我所言不是孔夫子之说?”林妙眉间一紧。
“话,自然是老夫子说的不假,可惜听者却是会错了意。”亥言,“圣人之言自当可为处理世之道,但若是屈解其意,岂不是南辕北辙吗?”
“你说本庄主屈解了圣人之言?有何为证?”林妙道。
“那我且问庄主,孔夫子是何朝何代之人?”亥言问道。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