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所有的疑点都指向了普鸣凤,但若是就此断定她就是凶手,似乎也还有些牵强。
静觉眉头紧锁,手里不停地转动着念珠,却一时想不出一个两全之策。
“各位,可否听在下说两句。”不知何时,上官令出现了。
在众人之中,上官令平日独来独往,除了杀人赚钱之外,几乎和任何人都无往来。而在相州这些日子里,由于无金兵可杀,他也几乎像消失了一般。
不过,他此时突然发声,倒也是所有人中最合适的那一个--他和所有人都没甚瓜葛,更谈不上交情,所以应该也是最“清”的旁观者。
“上官施主有何高见?”静觉正左右为难,见有人解围,也就顺水推舟。
“此事原本与我无关,我上官令只知杀人收钱,没钱的勾当向来没兴趣。”上官令道,“不过,说两句话也费不了什么力气,索性就免费说说便是。”
“你要说什么就快说,少在此啰嗦。”丰赫扬又忍不住道。
上官令也不恼,反而笑呵呵道:“丰掌门好大的脾气,那好,我就先问问丰掌门。”
“问我何事?”丰赫扬一愣。
“敢问丰掌门,你可会用剑?”上官令道。
“这......当然会。”
“哦,那苏掌门所中一剑可是你刺的?”
“当然不是,你这贼货,难不成就因为我会用剑,那剑伤就是我刺的不成?”丰赫扬急了。
“丰掌门也知道恼了。”上官令依然不急不徐,“那普掌门因为会用毒,难不成中毒的就一定是她所为?”
“这......”丰赫扬一时语塞,无言以对。
上官令接着道:“各位,人命关天之事岂容儿戏。没有真凭实据,又怎能妄下结论。”
虽然“人命关天”这几个字,从上官令嘴里说出来,让人总感觉有些奇怪。但他所言确也有道理。
而身为群雄之首,静觉大师深知此事需慎之又慎,一旦处理不当,这支队伍就可能分崩离析,这显然于大局不利。
“各位掌门,老衲以为上官施主所言有理,此事尚有诸多疑点,不可草率行事。”静觉道
,“依老衲之见,在未彻底查清真相之前,各位需稍安勿躁,以免中了贼人的奸计。”
令虚点了点头,也道:“大师之言在理,我等切莫先乱了方寸。”
眼见静觉和令虚都发话了,丰赫扬等人也只好暂时作罢。
“不过,在此事未查明之前,还需委屈一下普掌门,这几日就不要外出了。”静觉朝着普鸣凤施礼道,“也请韩掌门代为约束。”
普鸣凤虽然一脸委屈,但情势所至,也只能如此。而韩岳蓉则转身握住了普鸣凤的手,安慰道:“姐姐就先委屈一下,日后定能还你清白。”
“还有一事,大师也需有所安排。”上官令又道,“此事因毒而起,所以毒是关键,所有和毒有关的证物皆需妥善保管。”
静觉点头称是,遂让人将苏沐白肩伤处残留的药沫取下,又将包扎伤口的白布收好,皆封存于一个木匣之内。
正当众人准备散去之时,赵不封从州衙赶了过来,还带二百名军士。
不过,赵不封并非是来兴师问罪,替普鸣风出头撑腰的。
因为,他还并不知道普鸣凤已经成了众矢之的。他只是听闻府内接连出现命案,才调了二百厢军士卒,准备加强通判府的戒备,以防不测。
不过,在了解了事情的原委之后,赵不封却做了一个令人竟外的决定。
他不仅同意暂时对普鸣凤禁足,还特意下令调拨了一百名军士,将普鸣凤、韩岳蓉和柳如烟所住的东院团团围住,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出。
他和普鸣凤相好的事,众人其实皆已知道。静觉还一度担心,赵不封此来万一有意偏袒普鸣凤,他们还有些难办。毕竟,他才是这一城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