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四人一人可敌不过百人,四人合力已是胜算有余。”亥言道,“何况我等是以四象之阵击无阵之兵,焉有无胜之理!”
言罢,亥言微笑着看着令虚,“道长,小僧可有虚言?”
“并无虚言。”令虚道,“小师父的见识不亚于当世高手,着实令贫道佩服。”
看着亥言一副得意的样子,武松心里道,这小和尚,自己不打架,却对这打架之事说得头头是道。也好,经他如此一说,众人至少不再有胆怯之心了。
数日之后,鲁正全那边也有消息传回:自金兵大举南犯之后,上官令在江湖中就没了踪迹,如同消失了一般。
好在,丐帮弟子遍布大江南北,凡江湖留名者皆很难逃过他们的耳目。原来,上官令已经隐居于终南山中,二年未出山谷一步。
既然已经知道了上官令的下落,众人也决定事不宜迟,准备即刻派人前去终南山寻访此人。
武松和亥言自告奋勇,请命前往。
众人皆知他二人,一个武功盖世,一个足智多谋,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也就不再多议。
临行之际,武松特意去和岳飞辞行。当然,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把《种兵纪要》交与了岳飞。
武松知道,这本种老将军的心血之作总算也有明主了。
岳飞得此书如获至宝,对武松也更加敬尊重。
次日一早,武松和亥言各骑一匹汗血宝马,出了军营奔西而去。
此去终南山有千余里,不过有宝马代步,也就是三四日的路程。
二人行到第三日,距离终南山只有二三十里之遥。眼见天色已晚,二人寻得一处集镇,投了客栈,准备翌日一早再进山。
“武都头此来,也算是故地重游了。”客栈房间里,亥言悠悠道。
“嗯。”武松点了点头,“终南山乃我断臂重生之地,自然是故地。”
“怕是还有故人吧?”亥言神秘地一笑。
“故人?”武松一愣,“你说的是我那柳妹子吗?”
“对啊。”亥言道,“柳娘子的师父无涯子不也是隐居于这终南山中,说不定会遇见。”
亥言提起此事,武松不免心里有些黯然。因为他不仅想起了柳如
烟,也想起了已经殉国的陈琦。
尽管二人相识不过数日,但陈琦不仅于他有救命之恩,更是生死与共的兄弟。他驭剑冲向金兵的一幕,武松至今记忆犹新,也感怀颇深。
有的人,相识数十年,也只是形同陌路,而有的人,不过数面之缘,却已是生死之交。
武松伸手入怀,摸到了陈琦的那枚绿玉指环。
玉体冰凉,武松也不禁悲由心升:若是没有柳妹子以玉指环相托,得遇陈琦,自己怕是已毒发身亡。然而,陈琦如今却已陨命金营,他日和柳如烟相见,不知该如何面对。
亥言也看出了武松心绪低落,知道定是和陈琦有关。
“武都头,人死不能复生。”亥言道,“况且陈郎君是力战而死,其名可昭日月......”
“罢了。”武松道,“你不用宽慰我,生死之事,我自己早已置之度外,只是兄弟朋友的生死,我却难以释怀。”
亥言还想说些什么,武松却起身出了房间。
......
莽莽群山已在眼前,武松和亥言快马扬鞭,向着山中急驰而去。
按鲁正全传回的消息,沿七十二峪的太乙峪入山,深入约十里有一谷曰翠华,上官令正是隐居于此谷之中。
此时,山中积雪未消,道路湿滑,马匹难行。二人只能将马匹拴于谷外,弃马步行入谷。
谷深幽静,白雪皑皑,二人行了一路,不仅未见人烟,就连飞禽走兽也难见。
眼看已过午时,二人入谷已有七八里地,依然是空山不见人,也未闻人语声。
“莫不是鲁兄弟的消息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