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整个州衙皆可一览无遗,是个绝佳的瞭望之所。
不过平日皆有一队士卒把守,昼夜轮值,从不离人。
这处望楼,武松也曾见过,只是不记得具体的位置和高低了。
“此望楼约有多高?”武松问道。
“约摸七八丈。”赵不封回道。
“距离州衙院墙有多远?”
“不超过五丈。”
“后院那花园有多大?”
“东西不过十丈,南北倒有十五六丈。”
“花园可有院门?”
“除却正北有一道院门外,西北面还有一处角门。”
“甚好。”武松问完,心中也已经有了主意。
夜色朦胧,寒气阵阵。
转眼子时将近,整个相州城也渐渐隐于黑夜之中,只有城楼和各外望楼上还有灯火闪烁。
州衙正门的灯笼不算太亮,昏暗的灯光下,两名值夜的士卒无精打采地倚在门边,其中一人还不住地打着哈欠。
此番夜袭州衙,武松等人兵分了三路。
韩岳蓉和普鸣凤从前院潜入,虚张声势,以作疑兵。武松和亥言则潜伏在后院,待前院事起,再见机而行。
而赵不封则自带一队心腹士卒,潜上望楼,将守兵解决之后,在望楼上作瞭望哨,再以响箭为号,为武松指示方向。
原来,赵不封虽是文官,但身为宗室子弟,他自幼习武,尤善弓马,箭术绝不输于殿前诸班禁军,百步之内箭无虚发。所以他主动请缨,在望楼上为武松做耳目。
而且,以他的身份,也不便直接杀进州衙之内。
临近子时,武松和亥言已经伏在后院的院墙之上。
按照约定,赵不封得手之后,会以灯火为号,三长一短。
武松一直注视着望楼。果然,子时刚过,约定的灯火亮起。
武松一手拉上了黑色面罩,又紧了紧头上的斗笠,手按崩簧,蓄势待发。
四周依然是一片寂静,静得连崩簧的声响也格外刺耳。
“不对。”亥言突然低声道。
“如何不对?”
“子时已过,为何却没听到打更的声音?”
“你确定子时已过?”
亥言又抬头看了一眼夜空中的月亮,“我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