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堪躲掉三箭。
第四枝箭到时,武松已是避无可避。
箭头直刺武松左肩,尖刃已经挑开了皂祆,饮血在即。
但见血的刹那,武松却像触电般肩头一颤。箭尖划破了他的肩头,却也掠过了他的肩膀。
利箭,本该贯穿武松肩头,但却只是划破了一丝皮肉。
亥言伏在树顶上,目睹了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一个凡人,不可能有如此快的反应速度。唯一的解释只能是:血应。原息之力的血应。
血应者,肌体见血而应,对外来伤害有超快的反应和躲避能力。
武松虽然避开了来箭,但觉得肩头一麻,心里暗叫不好。
“金狗,敢用毒箭伤人。”武松一声暴喝,顿时怒火难抑。
刀光漫夜,武松已经毫无保留,杀气四溢。
猛虎一旦搏命,群狼亦会胆怯。何况武松如今之力,也非凡人能及。
武松先挥刀逼退三人,接着突然回身,一刀劈向纥银术可。
这一刀挟风雷之势,如电闪一般直奔纥银术可头顶。纥银术可举双锤一挡,刀锤相碰,他只觉得虎口一麻,双柄铁骨朵差点脱手。
铁骨朵没有脱手,只是因为已经断了。
神力贯神兵,神兵借神力,雪花镔铁戒刀竟生生将两指粗的铁棍斩断。
情急之下,纥银术可侧身躲闪,但戒刀依然削中了他们左肩。若不是双柄铁骨朵已卸去大半刀力,这一刀足以把未披重甲的纥银术可劈成两半。
纥银术可伤重倒地。其余神箭营武士心下惊骇,但依旧舍命扑来。
此刻的武松杀意渐浓,扛鼎之力已喷涌而出。
雪花戒刀已不再只是刀。
刀,可削,可劈,可刺,皆以锋刃破敌。
但武松此刻手中之刀,却如锏似鞭,有利刀之锋,也有重锤之力。
活脱脱就是两把短柄斩马宝刀,刀锋过处,人刀俱裂。
不少神箭营武士不是被刀劈死的,而是被重击之后,内脏被震裂而亡。
亥言看得心惊。如此暴裂的武松,即使是自己人,也浑身寒意。
杀至最后一人,纵是金人悍勇无畏,这名神箭营武士也满脸惊恐,如见阎罗。
他转身欲跑,只见武松也不追赶,随手捡起地上的一把断刀扔了出去,刀入后心,最后一名金人也猝然倒地。
十八骑神箭营武士,在距离相州不足百里处尽皆殒命。
完颜宗汗没想到,他麾下最精锐之士竟瞬间死
了,他也不会相信,他们是死于一个宋人之手。
恶战落幕,武松体内血气奔涌,这才发觉:左肩愈来愈麻,几乎失去知觉。
“哎呀,不好。”亥言此时已从树上飞下,也看到了武松肩上的伤口。
伤口很细,只有一线,但周围血肉却已经发黑,明显是中毒的迹象。
“此箭有毒,武都头你赶快封住心脉处的穴位,以免毒气攻心。”
亥言一边说着,一边撕下衣袍,将武松肩头的伤口四周扎紧。
“借你戒刀一用?”亥言接着道。
武松将刀递给亥言,还不忘了打趣道:“你这算不算犯了灵律?”
“这时候了,你还有心玩笑。”亥言白了武松一眼。
“你忍着点。”亥言又看了武松一眼,却丝毫没犹豫,用刀尖将伤口切开,然后用力挤出黑血。
武松疼得额头直冒冷汗,却没忘了接着打趣,“你这用刀的手法,和我那柳妹子比可差远了。”
挤尽了黑血,亥言依然愁眉不展。
“武都头,你感觉如何?”亥言问道。
“很麻,这只手好像又没了。”武松道,“其余倒也还好。”
“你这几日切不可再动武了。”亥言道,“此毒绝非一般的毒,稍有不慎,可能会丢了性命。”
武松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