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淬火时机的要求则更甚一分。
毫厘之差,眨眼之间,就可能前功尽弃。
当年汤盛向弟子传授此法时就曾言:此法可教,却未必可学,既需痴心,更需悟性。
所以,七位弟子,只有大师兄白敬和最晚入门的钟老七习得此法。
而大师兄白敬正是那个可以日抡五千锤之人。
如今,汤盛已经仙逝,白敬也于三年前战死在河东,这钟老七也成了唯一的传人。
话说金人早已打探到了钟老七所在。只待潼关一破,便派出精悍人马,南下直奔商州而来。
领头的也不是别人,正是神箭营百夫长脱不花。
脱不花此行只带了五人,皆是金吾卫中一等一的高手。
他们扮作贩马的商贩,飞马疾驰三百里进了商州城。原本只待天黑,他们便要夜袭铁匠铺,把钟老七掳了北去。
脱不花哪里会想到,这钟老七会去喝酒,而且一喝就喝到了亥时。让他们白等了两个时辰。
武松也没想到,自己无意中帮钟老七躲过一劫。
但脱不花是蓄谋而来,不达目的绝不罢休,武松请钟老七喝酒却只是临时起意,喝完了就完了。
翌日,武松比往日起得晚了一些,昨夜的酒还喝不醉他,但足以让他多睡了一两个时辰。
巳时将近,武松才用过些饭菜,向掌柜打听了商州马市所在,便牵着两匹从马车上换下的马,一路寻去。
这两匹马一路已经奔驰了二百余里,虽说已经歇了一夜,但还是略显疲惫。
再者,素闻关中的秦马雄健,加之此地已距西北边境不远,马市上说不定还有西北蕃马。所以武松决定去马市上走一遭,换购两匹好马再上路。
商州的马市果然不小,不仅各色马种繁多,不仅有秦马、西北蕃马、河北马、东马等北方良驹,就连川马、淮马和大理马这样南方马种也有。
不过让吸引武松却是几匹深黄色鬃毛的马这几匹马皆高不过四尺,却肩宽膀圆,矮小健硕,武松一眼就认出,这是契丹马。
当年武松随梁山大军征辽,曾见过此马。知道这种契丹马虽不算高大,但负重能力出色,耐力极强,即使身负重甲之士,也可持久奔驰,来去如风。
“有了此等好马,我
坐马车也比骑马逊色不了多少。”武松心里暗喜。
不过,待武松上前一问才知,这几匹契丹马也是刚刚买来,而卖马之人并不在市中。
“客官若想买,可去城西的福云客栈,那几个贩子还屯有十几匹,一直拴在客栈后院。”那牵马之人道,“许是已有了买家,不过你若真心想买,倒是可去问问。”
武松闻听此言,求马心切,当下也未多想,循路直奔那间客栈。
契丹马确是有。十几匹契丹马被拴在客栈后院,不时嘶叫。
武松循着马嘶之声而去,脚还未踏进院门,已是心下一紧。
四周十丈之内,有数名习武之人。
武松一生警觉,几乎从不懈怠,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他的本能。
这样的本能于敌而言,简直就是灾难,而于友而言,则是幸运。
当武松以戒备之态跨进院门时,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他“朝思暮想”之人。
但那个人却一点儿也不想他,甚至避之不及。
脱不花和武松,四目相接。只是电光石火之间,脱不花已是手腕一抖,三箭连出。
这也是一种本能。被武松吓出来的本能。
武松一直对奈何不了脱不花的箭术耿耿于怀,苦思破解之法。但其实,脱不花又何尝不是视武松为苦主。
脱不花自恃有连环箭法,又有空手箭绝技,一直未把中原武林人士放在眼里。
不过,自打遇上武松,他才知道,宋军虽弱,但宋人却是藏龙卧虎。
葛岭一战,他连发二十四箭,也只是逼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