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这棵老榆树。经亥言这么一叫,他也发现,那根平卧的枝干伸出山崖足有二三丈开外,而且枝干如腰般粗壮,站上几人都应无碍。
武松明白了亥言想干什么。
清除掉那根卧枝上碍事的枝杈,武松特意站在前端试试了脚下。榆树木性坚韧,让武松心里有了底。
不过,武松又看了一眼对面。自己若以方才之力从枝头处全力一跃,也许可以飞过山沟,但如果再背上种安......
亥言显然看出了武松的顾虑。
他让武松从树上下来,将他拉到一边低声道:“武都头不必过虑。其一,种老先生身形瘦削,应该就百斤上下,武都头你天生神力,身形似塔,只当是套了一身甲胄罢了。”
武松觉得他所言倒是在理,又接着问道:“其二呢?”
“其二,你若从枝头处跃起,还可借助枝杆之力。榆木韧性颇强,你一踏之下,如箭离弦,自然可跃得更远些。”
“还有吗?”武松频频点头。
“当然。其三,方才你只是向后急跃,已有七八丈运,若是向前,又可更远些。而且,对面山岭略低......”
听亥言说完,武松心里当下踏实了许多。
“不过。”正当武松跃跃欲试之际,亥言却又压低声音道。
“不过什么?”
“你唯一该担心的是种老先生。”
“这是为何?”
“你方才一跃已是惊到他了,你若再背上他跳崖,惊恐之下,老先生恐难以自持......”
“你的意思是?”
“你知道我是何意。”
言罢,亥言一扭头走了。
“这小鬼和尚。”武松暗自骂了一句。
事不宜迟,武松转身到林中,寻得了几根藤条,试了试,足够结实。
随后,武松走到种安身边,和亥言将老先生扶起。种安刚刚站稳,只听武松说了一句,“老先生,得罪了。”就晕了过去。
击晕了种安,亥言帮武松将他负于背上,又用藤条将两人捆紧在一处,以武松八尺大汉的身形,如同背了一个孩童一般。
收拾停当,武松凝神静气了片刻。
然后猛提一口气,脚下生风,沿着那根卧枝疾奔而去,待奔到枝头,脚尖一点,跃向了对面的山岭。
“喂,等等我。”亥言在身后喊道,“这武都头,当真性如烈火,急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