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莉亚,别傻站着了,坐这里——”汤姆坐在窗边的镂花椅上,举着一杯伏特加,呷了一口,散漫地说道,“——下个月是个好日子,我们结婚吧。” “结婚?”安德莉亚站在门口,攥紧了拳头,拔高了声音,“你要尊重女性的意愿——我现在可一点也不想结婚!” “汤、姆——里、德、尔!”安德莉亚咬牙切齿地说。 时间倒转回4月17日晚。 嚎啕大哭变为断断续续的啜泣,哭声渐弱,直至没有。安德莉亚吸了吸鼻子,站起来收拾好情绪,给自己施了一个“清理一新”。 她又变回那个得体的淑女,这意味着她终于可以理智地分析其他事情。不过,因为大哭而残存的羞赧让她背对着汤姆,不敢看他。 她清了清嗓子,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用一种平缓的语调问道:“汤姆,我不明白,道格拉斯·洛夫古德只是一个小小的主编,你为什么要囚禁他这么长时间呢?” 听到这句话,在安德莉亚看不见的背后,汤姆轻蔑地挑了挑眉。当安德莉亚恢复理智后,他也恢复成原本的样子——表面上极富魅力的优雅绅士,内里的捕猎者和掌控人心者。 他轻笑了一声,带着一点惋惜地感叹着:“刚开始不过是想警告他一下,可他的妻子却一口咬定他是被绑架了。” “这让食死徒们骑虎难下了——如果放了他,岂不是不打自招了?既然如此,只能将他长久地囚禁了。” “可是,对于你而言,完全有能力换一种方式让他们明白这些,比如说谈判。”安德莉亚忍不住转过来,直视着汤姆的红眼睛。 汤姆的左手虚托着自己的下巴,他用一种看似不解的、实则残忍冷漠的语气说道:“安德莉亚,你不觉得,囚禁更简单一些吗——而且,这只是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 小小的玩笑? 道格拉斯在地牢里饱受虐待,海伦在家里思夫心切。这样夫妻生离、父子难见的痛苦,在汤姆的眼里竟然只算是小小的玩笑吗? 安德莉亚被哽了一下,心中生出无端的怒火——因为汤姆对情感的错误对待,不论是他们之间的,还是别人的。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暂时不见汤姆为妙,她得理清楚自己杂乱的思绪。于是,她生硬地说:“汤姆,我有些疲倦,先离开了——我的物品记得送回布莱克老宅。” 也许是心理作用,安德莉亚确实感到疲惫感涌来。她揉了揉眉心,自顾自幻影移形离开了。汤姆独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 月亮又钻进乌云之中,黑夜如墨。风也乍起,吹得树叶沙沙作响。汤姆从口袋拿出了一个精致的挂坠盒,上面刻着小小的“s”,这就是斯莱特林的挂坠盒。 追踪咒。汤姆在心里慢悠悠地说道。同时,他用红眼睛注视了一下挂坠盒。本来静静躺在他手心的挂坠盒闪了一下红光,又很快消失。 汤姆从喉咙里滚出一阵低沉的笑声,伴着风声和沙沙声,在黑夜里尤其诡异。 汤姆回到会客厅,看到满屋子跪着的食死徒们和不断穿行其中的纳吉尼,嘲弄地扯了扯嘴角。接着,他轻笑一声,仿佛自责地说道:“我的朋友们,快起来吧——怎么还不起身呢?” 除了因为钻心咒而昏迷过去的珍妮·高尔,所有的食死徒们都站了起来,他们战战兢兢地低着头:虽然大人看上去已经消气,但他们仍然有些忐忑不安。 汤姆也注意到这些,他穿行于食死徒中,并轻轻拍了几个食死徒的背部,比如沃尔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