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抽空来见你了。这下你可安心了罢,再也没有那死老鬼逼婚了?” 鸳鸯秉持着不多说漏嘴的,因此也只略略点了点头。她一时提起了黛玉的事,“我这里倒有一句你带话给你家林姑娘,但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否则白瞎了我做这好人呢。” “??”鸳鸯越是这样说。紫娟到越是好奇,连忙推推她说,“但说无妨。我绝对是半个字都不会提你名字的。” “琏二奶奶和老太太似乎在琢磨着,要给林姑娘留心找好人家呢。” 紫娟听了非常惊讶,忍不住惊呼,“这是哪和哪,怎么突然又会提到这茬儿?” 鸳鸯也是摇摇头轻声说。“我也不知。只是给你和你家主子提个醒,到时候心里有个底。” 紫娟一回到潇湘馆,就急急忙忙把这事同黛玉说了。她只不提鸳鸯。又说,“姑娘,我想着,你将来若真的嫁了人。我又还想着要服侍姑娘,就要做姑娘的陪房了。” 黛玉脸上一下子红了,轻声啐了一口,“怎么突然又说这个?我可不要什么陪房的、陪嫁的丫头。我将来夫君便只得我一人。若是妻妾成群,那我宁可不嫁了。” “我们家姥爷。就只夫人一个。伉俪情深,恩爱无比。”雪雁正好在旁边沏茶也跟着说,“我们家姑娘看在眼里,当然也希望将来能找个一心一意对她的,又怎会弄三四个陪房丫头再一堆小妾通房的,岂非糟蹋了?” 雪雁想了想又说,“奴婢也不会说话,反正就是诗文上说的那种一什么来着的……” 一生一世一双人。黛玉心中想着,脸上却是飞起两片红云。并未说出口。 她只是轻声说,“我本以为她们在琢磨着迎春的婚事。如今正逢丧事,想来迎春的婚事要耽搁了,谁知她们居然已经在替我筹划了……” “罢了,不提这个……” 黛玉实在不好拿这个话题同小丫鬟们再接着说下去了,感觉又是尴尬又是害羞,更有七分无奈。 怎么感觉昨日才来的荣国府,今日就想到她的亲事了呢?时间一弹指,竟是荣国府死的死、嫁的嫁,仿佛天翻地覆了一般。 她只拿出刺绣来,慢慢绣一幅翠鸟,来平复心中的烦乱思绪。 紫鹃和雪雁本在兴头上,想顺着这话茬儿多聊几句,见黛玉只是倦怠不愿多言,专心刺绣,也就撂开了。 ** 又过了几日。紫娟拿着信封来找黛玉,脸上带着微笑说,“怎么这一回书信这么厚呢?看来是老爷想死我家姑娘了。” 黛玉也颇为好奇。她上一回写信的时候,没忍住把贾府逐渐没落的事情在信里一一说了。又把自己的几间铺子托凤姐管理之事,也都详详细细,一一道来。 按照道理说,家书嘛,从来都该是报喜不报忧的。可是那一晚上黛玉整宿整宿失眠—— 总觉得荣国府仿佛一个枯萎的,腐朽的巨大壳子,说不定哪一天就哗啦啦一声瘫倒了。弄得人措手不及。 又兼之贾赦去世,三位老爷只剩贾政。院子里也是流言蜚语,人心惶惶。黛玉就不瞒家里了,把这边的事儿都一一说了。 包括她对凤姐并非一万个放心。这些铺子,到底如何?她也并非是知根知底的,总怕账簿都是凤姐一手篡改的,她爱怎么写怎么写去。她自己一日不去铺子,就一日不能知晓实情。 等到真的把信寄了出去。黛玉又颇有些后悔。 哎呀,同爹娘说这些又是做什么?白白的惹他们伤心。尤其是娘亲,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