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问了好几个问题。 黛玉细细一一回答了。她轻笑一声,掰着手指头数给她听。 “你看,我也不过是把随手弄的刺绣呀,或是画的一些山水画之类的玩意儿之作,放在铺子里。也不用本名。随便取些这个居士那个主人的。时间长了,自然有些老主顾会来光顾的。” “你倒也不必太过担忧。” “依我的意思,你不是特擅长下棋吗?我倒是有个别出心裁的法子。” “你写个棋谱,或是出个千古迷局之类的集子。这一来二去,若有人对弈时碰上困局,一时又解不出来,来铺子请教,我就让丫鬟小厮们来回了我。我再一一和你详细说来。” “你若能解出来,到时候又能解你棋痴之瘾,又多少能得些银子。岂非功德一件?” “刚开始或许还少。等时间长了自然这手上的银子也就越攒越多了。更何况你屋里的丫鬟,裁了几个也是好的。人多口杂的,倒不容易管。” 黛玉说到这里,外头一盏一盏灯笼亮了起来,照得她的眸子也闪闪发亮。 迎春本来自哀自怜哭的断断续续,可这一番听他有板有眼说下来,居然都忘了哭泣。看着穿格外透过的灯光把黛玉的半边侧脸照得晶莹剔透,她忍不住心下暗想—— 人人都说妹妹尖酸刻薄。最爱嘲讽人的。可如今看来,她倒是一心为着自己了。 她来黛玉这边哭诉。一开始不过是为了紫菱洲闹得不可开交。她不过是随便找了个借口,只说自己的香薰伴手小炉,上次对弈的时候,落在林姑娘房里了。 只是想快点离开这是非之地罢了。本也没指望黛玉能如何真心帮她。 可如今这个林妹妹虽然不是从小一起在荣国府长大,却这般替她仔细打算,连她亲爹亲娘都不曾为她如此思量过呢。 一时,黛玉又仔仔细细同她说了,如何对付那些手脚不干净的丫鬟。只听她轻声说。 “依我看,你房中这么多丫鬟竟是一个都别用了。只管回了老太太去,让她重新拨给你称心如意的。” “你看紫娟这回护着我罢,你也晓得,她原本是老太太身边的大丫头,唤作鹦哥的。想来老太太也必然疼你,指派个成熟稳重的。再挑一两个手脚伶俐的小丫头来,也就是了。” “这一回你可盯他们仔细了。平日里也不必事事都依着他们。你一时之间不晓得给他们做规矩。只需记住一件事就行。” 迎春兀自忐忑起来,忍不住轻声问,“哪一件?” 黛玉轻笑着说,“言多必失。” “你平日里只管吩咐她们。她们若是顺杆子往上爬,说说笑笑没上没下的样子,你且抿嘴不语就是了。有时候不说,到反比说多错的好。” 迎春也忍不住轻笑起来。 “我可懂了。” “你是要我装出个高深莫测的样子来?” “正是。” 黛玉点点头。 迎春本来已经破涕为笑了,此刻却又忍不住滴落泪水。她双手握上黛玉的双手,轻声说,“你呀!如今风声鹤唳。人人自扫门前雪,谁管他人瓦上霜。平白无故来教我这些。你叫我说什么才好?” 黛玉生怕她多心。 毕竟。 若非虚空金色字体断不断提醒着她,她也断然是想不到,要替迎春这般筹划的。 这大观园众子妹笑起来的时候是热热闹闹的,可一转身背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