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不知道林姑娘就在屋里?!” 这一声喝问,直接把麝月和晴雯都质问得傻了。 麝月先是羞红了脸,十分尴尬,嘴唇发抖,试图解释,“……我……不是……我……” 实在是说不下去了,就算扯谎也不知道怎么圆过去了,只好捂着脸哭哭啼啼溜走了。 晴雯兀自冷笑起来,指着她一路落荒而逃的背影骂起来,“哟?刚才是谁喊得比八哥都响亮呢?这会儿子又是‘我’又是‘你’的,逃得比谁都快呢。” “打量着平日背地里就这么骂着呢,今日不过是顺嘴说了出来而已,等大家都回了老太太、太太去,敞开天窗说亮化,才叫通透呢!” “你逃什么?” “有脸背后说,倒没脸当场认了?” 晴雯声音渐渐远了,约莫是去追着麝月骂了。 黛玉听外头吵吵嚷嚷的声音终于渐渐小了,拿着帕子不断擦拭着眼泪,一双漂亮的双眸早就红彤彤宛如香兰泣露了。 宝玉只会连连打躬作揖,满口道歉说,“这些小丫鬟们,都是素来惯着她们,因此嘴上越来越没个规矩了。等我去说她们!” “好妹妹,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黛玉啐了一口,起身就往门外走,头也不回说,“她们又岂是平白无故说这些的?” “必然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了。” “呵。” “你若管得了她们,她们也不至于今时今日能说出这些话来……你这怡红院我是一步也不会再踏入了,请我求我都不来了……” 她这么一番话说下来,已经是泪水涟涟,胸口起伏不定,一口气堵着难受。 宝玉见她站立不稳,要来搀扶,被她轻轻一下推开,只自顾自走了。 较真起来,她又何尝不知为何会有这番比较,拿晴雯比作她,说晴雯“水蛇腰似的,眉眼像林妹妹”? 上一世不知倒也罢了,这一世却是死过一回,在黄泉路上看到过虚空金字天书《石头记》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清晰烙印在她脑海。 譬如这个。 就是王夫人要打发晴雯,连她名字都尚未记住,只记得她长得像林妹妹。 从前听下人们谣传,说王熙凤是刀尖上泼油的凤辣子,王夫人则是看着面善却是佛口蛇心,她还不信。 这一回,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甚至重生以来,宝钗当初尚在荣国府时,对她用下的那些诸多伎俩,又焉知没有王夫人授意?参与密谋? 呵。 谁稀罕她儿子。 还通灵宝玉呢,一肚子草包才是真的。 黛玉越想越气,晚饭也没好好吃,紫鹃见她黛眉长颦,筷子拿起又放下,忍不住劝她,“姑娘这又是怎么了?好端端的长吁短叹做什么?” 紫鹃夹了一筷子芙蓉糕,试探着问,“若是苦夏无胃口,试试清新糕点可好?” 黛玉未语泪先流,啜泣着摇头,“……是晴雯、麝月她们斗嘴呢,却偏偏牵扯上我……我又成什么了?任凭她们这样诋毁?” 她小声把今日之事说了,紫鹃听了,倒也没直接劝,反而说,“袭人虽然没有开脸,可份例升了每月二两银子,从王夫人例银中出,这可是我们私底下都在传的,不算秘密。” “倒是麝月、秋纹之流,从来是跟了袭人,学了一个‘稳’字,怎么又突然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