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卜学的教授是一位年长、看起来拥有吉普赛血统的女士，她的上课节奏很快，似乎认为占卜这门课应该是人人都会的一种技能。 于是在开学的第二个星期，他们就开始了解读茶叶的实操。 “这是一个很神秘——很奇妙的过程——不过我相信这件事情并不难，你们只需要将茶杯里的茶喝完，然后按照要求将里面的茶渣轻轻摇晃三次，然后将它倒扣在你们面前的盘子上。” “解读茶叶么——对照着你们手里的课本，认真虔诚地看——这很简单。我相信就算是一年级的孩子们来上我这节课，都能够完全掌握这项技能。” 占卜教室采取阶梯式分布座位，每排六张桌椅，而每两张桌椅之间又隔了一段距离，奥利维亚和克莱拉、西里斯和詹姆正好占据了相邻的两桌。 “下午好，奥莉。” 今天才是星期二，是詹姆向她正式表白的第二天，然而在这短短几十个小时里，她已经听到詹姆点名道姓的六句早安、八句午安、四句晚安了。 她勉强点了下头，表示自己听到了，侧头看了眼正在认真记笔记的克莱拉，“你现在一定要保证每天之前和我说十次早安午安晚安才心安吗？” “是啊，强化记忆。” 他脸不红心不跳地回复道。 神特么的强化记忆。 奥莉无语，她发现她根本没有足够的耐心和这种厚颜无耻之徒交流。 “好了，孩子们，每排都有一只茶壶，现在把茶壶传下去，把自己面前的茶杯倒至七分满——慢慢喝，别烫着。” 正当克莱拉准备伸手拿詹姆手中的茶壶时，后者已经提着茶壶走到了她们的桌边。 似乎是为了防止奥利维亚炸毛，他刻意帮她们俩都倒了茶，然后更刻意地转头看向正在努力不出声、以求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奥利维亚，学着他们的老教授细软的语调说道: “慢慢喝，别烫着——” “……” 她咬牙切齿地瞪了詹姆一眼，然后端起面前的茶杯，迅速喝完了里面的茶水，仿佛是想以此来证明什么。 “哇！”詹姆发出一阵夸张的惊呼，“真不愧是奥莉。” “怎么回事？你和詹姆闹掰了？他居然这样挑衅你？”自始至终被蒙在鼓里的克莱拉疑惑地问道。 “他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但他对你一直都还是很上心的。” “谁知道呢，”奥利维亚继续敷衍回答，“大概是觉得在我们面前第一次喝酒就醉成那样很丢人吧。” “现在，将你们喝完的杯子递给坐在你们对面的同学，每个人都解读对方的茶叶。卡罗小姐，你应该这样托着茶杯，对——没错，不能用你们家族礼仪里的那一套。” 奥利维亚刚接过克莱拉递来的茶杯，忽然听见邻桌的西里斯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詹姆，你捣鼓什么呢？” 而坐在他旁边的詹姆，正用铜勺的勺柄在手中的茶杯里拨弄着什么。真是不用想也知道他在做什么，奥利维亚不禁扶额，但愿西里斯别把詹姆的“杰作”解读得太过于离谱。 “好了！” 大功告成的詹姆拍了拍手，把杯子塞给西里斯，甚至特意嘱咐：“大点声，我怕某人听不清。” 西里斯和克莱拉同时怪异地看了他一眼，奥利维亚则希望自己能够在西里斯出声前离开这个地方。当然，她没能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