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内大桃树枝丫微微摇晃,月光透过树叶落到地上斑斑驳驳,蓝玉听着周乾的话,身后起了层白毛汗。
作为一个读过明朝历史的二十一世纪青年,除了偶尔差错,大致历史绝不会记岔。
在北征时,以征虏左副将军身份随大将军冯胜北征元太尉纳哈出,蓝玉识破纳哈出计谋,直接生擒。随后的捕鱼儿海战役,更是奠定位置。
看着对面的蓝玉,想想他前几十年的战功,确实很厉害,但功绩也顶不住他这么作死。
“以后还是改改脾气,收敛些吧……”
两亲随觉得,就算你跟国公爷关系很好,但说这话他不会听的,人的性格能改变吗,要是能改变,国公夫人早就劝他了。
收起碗筷放到厨房,周乾直接倒了杯茶递给蓝玉,然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放下。
望了望思索的蓝玉,得,他可能还不信自己脾气会惹事。
不听好人言吃亏在眼前,虽然蓝玉没有回答,但周乾也不是乱说没有根据的事。
半个时辰后,蓝玉摩挲着下巴,这个小子知道自己那么多功绩,这舅老爷没白当啊。
“蓝兄弟殴打御史挺爽,收养义子是好事,给没爹没娘的孩子一个家也没错。
但百姓的田地能随便侵占吗,欺负了百姓,这味道就变了。”
周乾暂时没说透,点道为止。
两个亲随在蓝玉脸上扫来扫去,站在蓝玉身后使劲儿给周乾使眼色,让他别说了。
周乾看见那两人又眨眼睛又撅嘴巴的,有些奇怪道:“你们两个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发愣的蓝玉转过头,看了两个随从一眼,继续转过头来:“我知道你这话是好意,有些刁民就该收拾。那御史也该打。”
蓝玉脾气暴躁,性情跋扈,但也有脑子,听的懂好赖话,尤其是自己外甥孙的话。
他很难得的露出一丝笑意。
确实很难得,平常谁敢劝蓝玉,不是鼻青脸肿就是闪耳刮子,可周乾跟他说这话,他并没有过激。
蓝玉不觉得生气,他觉得这可能是陛下想借这小子来劝自己。
周乾怎么知道自己那么多事,当然是陛下告诉给他的。
这么一个分析,竟让蓝玉的内心有了波澜,陛下再劝自己,若是自己还不知好歹,那就得完蛋了。
周乾看蓝玉久久不回应,当他不喜欢听这些事,也就不在多劝,正准备扯其他时。
蓝玉突然出声:“此事,你说的很对。其实我征战沙场,近来做事越发残虐,那些义子手下打着我旗号,做了不少事情,心中有数。”
两个随从互相对视一眼,确定自己没有听错,是了,方才自家国公爷就是这么说的。
周乾道:“你只要愿意听这些话就行了。”
蓝玉深深地看了眼自己的外甥孙。
他觉得,肯定是陛下看在外甥孙的面子上,敲打自己改正。
原先蓝玉觉得,自己比冯胜他们厉害多了,可是总屈居在他们几个人的下面,好胜心也很强。
好几次顶撞陛下,都是太子把自己保下来的。
正在此时。
阮宜良小跑着回到院子。
蓝玉两个亲随立刻抽刀。
周乾忙起身道:“自己人,她是自己人。”
蓝玉骂到:“你们瞎眼了,把刀给老子收起来。”
阮宜良白嫩的脸上有两抹红晕,额头上有晶莹的汗水。
蓝玉看的有些愣,他倒不是什么见色起意,而是这姑娘贼好看,和徐达的闺女徐妙锦有的一拼,可以说是不相上下。
只不过一个贵气,一个有些贫寒。
周乾看了一眼:“出什么事了?”
“店里来了个公子,说他找你,还带了几个人。”阮宜良说完眼里都是担忧之色:“周叔在给他们赔罪。”
迟疑了片刻,周乾便对蓝玉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