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轰得一瞬,不输惊雷。 这是什么巧合? 这春旱的破解之法,居然正正好好就在盐州城上空? 几位大人上一秒还在闲庭信步得品茶畅谈,享受惠风和畅的美妙景致,谁知下一秒身上的衣服尽数被雨淋湿,一时间老少妇孺,家眷仆人们上蹿下跳,惊呼着四处避雨。 赵乐娟迎面跑上来,哗啦一声拉开门板,扯着嗓子喊道:“掌柜的,快点招呼客人进来避雨,快!” 谢雨眠回过神,这才连忙招呼各位躲进客栈大堂避雨,又是兵荒马乱半晌,几位大人湿哒哒地坐在火堆边,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张大人拧着袖子里的水,怒斥赵乐娟道:“小娘子,你们这客栈准备也太不周全了,既然要做什么户外烧烤,怎的不知道弄个避雨的棚顶,你看看我们这副狼狈样子!” “不好意思大人们,真的不好意思,我实在是没想到今日会有雨!”赵乐娟欲哭无泪,以她对自己的了解,要不是因为她的倒霉体制,这雨今天是绝对下不下来的! 苍天啊,人真能倒霉到这个地步吗! 几位大人们为自己被毁掉的休息日而生气,脸色极差,眼神大有一种要把赵乐娟生吞活剥的感觉,赵乐娟脑袋都快垂到地底下,无比窘迫。 谢雨眠终于看不下去,站出来道:“好了各位大人,确实是小店考虑不周,只是我刚才倒水的时候听到各位正为春旱忧愁,这场大雨不是正好解燃眉之急?” 听他这么说,几位脸色才稍稍缓和,只是落座时仍是满眼嫌弃,因为时间紧任务重,赵乐娟刚刚完成小露台的装修,这客栈大堂还是谢雨眠的那些烂桌子烂板凳,几位娇生惯养的,自然不乐意。 其中一位道:“我们愿意花钱来吃你的露天烧烤,是因为山清水秀环境好,如今却躲在这简陋地方躲雨,我看这饭钱以外的也就没必要给了。” 赵乐娟没了主意,垂头丧气跟在谢雨眠身后,小声道:“对不起掌柜,都怪我这倒霉的体质,要不是我这雨也下不了,今天这一顿咱们怕是挣不了钱,还得倒贴出去口碑。” 谢雨眠叹口气,钱不钱倒是无所谓,他左不过见不得自己这小太阳似的小伙计突然蔫巴巴的,于是道:“你先别忙,把你准备的烤肉热一下送给各位大人吃,其余的交给我。” 赵乐娟蔫蔫地去了,谢雨眠起身回房,不多时抱着一把快一人高的古琴飘然下楼,朗声道:“各位大人,常言到听风听雨乃是人间一大幸事,既然大人们兴致缺缺,不如由我抚琴献丑,还望博各位一笑。” 张大人瞧着那古琴,着实吃惊,上下打量起谢雨眠来,虽然面前这人身段纤纤,端的是一副好气质,但是身为一个乡野掌柜,会抚奏古琴也实在惹人惊讶。 “献丑了。”谢雨眠垂下眼眸,席地而坐,将长琴架在双膝之上,静默听雨,屋外的雨线密密麻麻,真如珍珠落银盘,天地间皆是沙沙地声响,悦耳动听。 他抬起手,只随意拨动一弦,琴声便融入雨幕之中,震颤心灵。 几位大人停下动作,专心听谢雨眠一人独奏。 谢雨眠仍是一袭白色纱衣,垂在身侧,随着他的动作翻飞肆意,骨节分明的手指抚在漆黑的琴弦之上,一曲曲每美妙的声响随后便至。 他的水平极高,琴声伴着雨声,正如客栈的名牌,听雨小筑,枕雨而眠。 赵乐娟看得有些痴,她本来就是个十足十颜狗,谢雨眠光是长相就已经犯规,再加上这一手古琴绝技和遗世独立的气质,整个人都散发着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