颢叫入帐中。
李光弼眼神高深莫测,道:“叛军驻扎在此的主将高庭晖、李日越、喻文景皆是力敌万人的悍将。
史思明一旦得知我在此地,定会派他们其中一人领军,前来劫营。
我现在就返回河阳,你切勿将我行踪告知他人。
你在营中设下埋伏。
敌军人马一来,你们只需虚张声势,无须与之对决交战。
若我所料无误,敌将定会投降。一旦其投降,你速速带他来见我。”
……
雍希颢看着漆黑的夜空,哑然失笑。
“今夜夜黑风高,确实是劫营的好天气。但不击败叛军,敌将高庭晖等人就会束手就擒?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雍希颢从军十数年,还未见过这等好事。
不过不信归不信,军令如山,雍希颢还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戒备。雍希颢安排唐军士卒隐藏在壕沟后面,合衣而眠,轮换休息。
……
李日越率领五百精锐铁骑,星夜疾驰,一个时辰后抵达野水渡。
距离唐军营寨尚有数里,李日越让骑兵下马休息,养精蓄锐。
李日越远眺唐军营寨,只见营寨大帐灯火通明。
李日越心中窃喜,暗道:“李光弼果然在此!得来全不费工夫!”
凌晨,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分。通常来说,也是守军最容易放松警惕的时刻。
营寨大帐的灯火终于熄灭。其余帐篷的灯火也陆续熄灭,偶有寨零星灯光。
整个营寨归于寂静,偶有几声犬吠。
李日越率领精锐,偷偷摸到唐军营寨栅门前。
只见岗楼上巡逻的数名哨兵靠在廊柱上打盹,鼾声四起,睡得正香。
燕军斥候翻入营寨,偷偷将栅门拉开。
李日越大喜,一马当先,策马冲入营寨。
只听一声鸣镝响,营寨四周喊杀声四起,成千上万支火把将营寨照的宛如白昼。从壕沟、岗楼、沙包垒等处探出无数弩机,密密麻麻对准燕军铁骑。
李日越头皮发麻,知道中了唐军埋伏之计。
李日越硬着头皮问道:“敢问司空大人是否在此?”
雍希颢从大帐中走出,笑道:“大帅昨晚就回河阳了。”
李日越一愣,环视一圈,问道:“营中兵马多少?”
雍希颢傲然道:“一千朔方精锐!”
李日越又问:“司空大人不在,请问这里谁是主将?”
雍希颢报上自己的名号。
“大帅,咱们杀出去吧,他们区区千人,拦不住咱们!”麾下亲信对李日越道。
李日越沉吟良久,对麾下亲信道:“这次情报偏差如此之大,你当是偶然吗?定是有人将我们出卖,借刀杀人。
唐军设伏充分,可见早有准备,一早就料到我们今晚会劫营。
时间、地点都是精心选择的,就等着咱们飞蛾扑火,自投罗网。
倘若强行冲杀,必然折损不少弟兄。
就算我们突围出去,甚至生擒雍希颢,但抓不到李光弼,燕帝那边,我们也是死路一条。
幕后下棋之人高啊!
算准了咱们进退维谷,生死两难。
这弈棋人,若不是咱们那几个死对头,就是李光弼安插在燕帝身旁的内鬼。”李日越恨得咬牙切齿。
“那可如何是好?”亲信急切问道。
李日越双目寒光一闪,对麾下亲信道:“如今之计,只有归顺唐军,才有活路。”
李日越也是杀伐决断之人,一旦下了决心,毫不拖泥带水。
他一声令下,燕军五百铁骑放下武器,下马投降。
没有交战,李日越就率众投降,雍希颢对李光弼佩服的五体投地。
雍希颢立刻按照李帅之策,陪着李日越一起晋见李光弼。
李日越投诚后,李光弼对李日越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