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公子免抚上包着绷带的右臂,瞪着眼前完好无损的温小茗,满腹疑虑却被怒火冲淡了。自己差点丢了性命,她倒好,在这儿和别的男人言笑晏晏,还哥哥长哥哥短地叫得亲热,真真是放荡至极! 狠狠打落温小茗的手,丢下一句“不知羞耻”,便踉跄着回屋摔上了房门。 此时的温小茗确是眼前一亮,相比之前恨意滔天,满身杀气的将军,这个别扭喜欢骂人的样子才是她早已习惯的那人的模样。 敷上宋琏的药,公子免的伤好的很快,确切的说三天后那骇人的伤口连同肩上的旧伤疤便通通不见了踪影。温小茗静静看着早就按捺不住,手持树枝在小院中比划招式的身影,如琼枝一树,栽于黑山白水间。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在这阴寒的冬日越发痛得厉害。不同于公子免,温小茗的腿被神器所伤,断了筋脉,再好的药也难以恢复如初。 这些年宋琏不说,温小茗自己也知道他定是为了这条废腿费了不少心思,在神族时一开始一周要换上两三次新药,渐渐地换药间隔的时间越来越长,宋琏眼中隐藏的担忧却越来越浓。 摩挲着手中翠绿色的药瓶,望着头顶的天空,多少难以说出口的谢意漾在薄雾中。 公子免练得兴起,伸展了四肢,觉得浑身上下有种说不出的舒爽,连带着心情也好了起来,虽然自我否定了千万遍,但还是禁不住对中午的饭菜有了隐隐的期待,原本向左的步子所幸换了个方向,向厨房迈去。 谁知刚进厨房,便看见温小茗紧握药瓶,眼圈泛红的样子,舒展的长眉在主人不经意间已微微皱起。 又在想别的男人! 公子免心里生出一股子难以言说的感觉,似怒似气又似乎什么都不是。 到嘴边的话变了又变,最后说出口时竟变成了一句变扭又突兀的“今天中午吃什么?” 温小茗吓了一跳,慌慌忙忙掀开锅盖。不论天上人间,眼前的人可从来是厌恶厨房烟火不愿踏进半步的,今天是怎么了? 凤眸漫不经心地扫过,清蒸茄子,清蒸鸡蛋,清蒸白鱼。 温小茗见公子免久久没说话,以为是对菜色不满意,只能硬着头皮解释:“我会做的菜不多,蒸的话比较方便……但今后我会学的,真的会好好学的。” 公子免其实对今天的菜色还是比较满意的,清蒸也就基本排除了才被她烧焦烧咸的可能,最起码保证了生命安全。之所以没说话,只是因为他此刻的心思并不在菜上,凤眸闪烁,撇着翠绿的玉瓶。 萦绕在室内的蒸汽渐渐散去,温小茗自然也发现了公子免的举动,以为公子免伤口裂开,急需用药。 心里一急,也顾不得其他,拉过公子免,手忙脚乱的解开衣衫,寻着原来的伤处,却是已经愈合了,只有淡淡的痕迹,仍是不放心,又摸了摸,直到确认伤口已经痊愈才停了手,完全没注意手下的胸膛在微微颤抖。摸了两遍,心里却还是有些不放心,试图再抹一抹药,巩固巩固。 谁知玉瓶刚被拧开就被夺了过去,公子免本来被温小茗突如其来的扯衣服举动弄得一愣,之后又……有些迷离的凤眸在看到那抹让人心烦的绿色时终于回了神,乘机一把夺过,攥在手心。嗖的站起,整了整衣衫,扔下一句“我自己来。”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厨房。 温小茗呆在原地,思忖了一下,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定是自己把人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