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各门派语塞的当口,秦萧萧没有给他们喘息的机会,她接着问下去:“大家都说是我师兄梁闻喜杀了两不知,证据呢?” 浮光阁的弟子抽噎着,拿出一件血迹凝结的旧衣展示给大伙儿看,说是赶去长安为师弟收尸时,从他身上取下的遗物。不消多说,秦萧萧一眼认出,衣服上的伤痕,是被清谷剑所划。 说到底,各大门派之所以言辞凿凿地认为两不知们是被梁闻喜所害,正是因为清谷剑剑痕这一铁证。 “剑是死物,谁人拿了都可以留下痕迹,并不能证明人就是我师兄害的。方才我师兄已经说了,是严子陵拿了他的清谷剑杀的人。”秦萧萧有条不紊地解释道。 “人都已经死了,现在还不是你们枕粱门的人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伏龙堂的弟子嘟囔着,并不相信秦萧萧的说辞,“我们都知道,梁闻喜可是枕粱门梁掌门的爱徒,清谷剑又是他挚爱的宝剑,他的爱剑,怎么会随随便便被人拿去?” “寻常人是不行,可山三派的严子陵一定可以。您说对吗,嬴掌门?”秦萧萧说着,将目光投向了一直以来一言不发的山三派掌门嬴沧海。 秦萧萧的话说得笃定又诚恳,这时候,一些门派的立场动摇起来。说到底,流言只是流言,没有真凭实据。 这时,山三派掌门嬴沧海说话了,他没有提到严子陵,反而回答了秦萧萧之前的问题:“说来怪我,我山三弟子之所以会去往长安,是我误信谗言,派他们去长安学艺。不想这竟是个圈套,害他们被人诓骗,做了两不知,这才遭此横祸。 ” 此言一出,其它门派的掌门主事也纷纷附和,将门下弟子成为两不知参与朝政的嫌疑洗清。先时被秦萧萧的话语动摇了的门派重又站回到山三派这边,怀疑起枕粱门的动机来。 “师兄,赢掌门的话说的在理。孰是孰非,还得请当事人给大伙儿说个明白。只有这样,才能不冤了哪个门派,也别纵了幕后黑手。”秦萧萧朗声说道,将话语权重新交还给梁闻喜。 无论是梁闻喜还是秦萧萧,左不过都是枕粱门一面之词。各大门派如何肯信,如何能信? 梁闻喜苦涩一笑,转过身子,不再正对武林众人,拼尽全身力气对着身后空空荡荡的道路喊出声来:“何女侠,请出来吧。如今只有你能够向大家言明当日在发生的所有事情了。” 何女侠,谁是何女侠?关山度费解地看向秦萧萧,想从她笃定的眼神中找到答案。据他所知,江湖各派中,姓何的弟子很少,姓何的女弟子更是寥寥无几。关山度认识的侠女中,有且仅有木兰盟的何玉成一人。 何玉成,她不是和其它两不知一道死在猎场了吗?与关山度一样,场上的人们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尘土飞扬的泥路上,颤颤巍巍地出现了本该死去的何玉成的身影。 何玉成的出现,极大地震撼了场上的所有人,其中最为激动的,当属与她师出同门、朝夕相伴多年的师妹洪九娘。还没等何玉成走近,洪九娘健步如飞,冲到前面一把将师姐抱在怀里,久久不肯松开,像是要将她们分离的这段时日补偿回来。 何玉成轻轻地拍着洪九娘的肩膀,小声而温柔地劝慰道:“别哭了,当着其他门派的面,羞不羞。” 洪九娘破涕为笑,这才肯松开何玉成,体贴地搀扶着重伤初愈的她,一步一步地走到擂台之上。 李牧自然是不认识何玉成的,秦萧萧在猎场遇见他时,没有将救下何玉成的这段插曲说与他知道。李牧凭着场上人们非同寻常的反应,推测出何玉成是个重要人物。他斜睨了秦萧萧一眼,只见她神态自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