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赓正欲再和秦萧萧说话,忽然王府管事急匆匆地往李牧那儿走去。众人知有大事发生,连忙都放下手中在做的事,站起身来,张望着李牧那儿的动向。 只见李牧听了管家的禀报,面上没有波动,倒是许彦和林崖率先忙碌起来,支使下人们准备起来,好迎接宫中的赏赐。一干人等忙碌了半晌,才刚收拾妥当,宫里的使者已经带着圣上赏赐的东西到了前厅,李牧率领光王府众人在前厅谢恩。 说是赏赐,其实不过是皇上对于自己这位光王皇叔下赐的关怀小物。秦萧萧似懂非懂地听了一多半名字,对于这些名字对应的是什么物件一概不知,只知道皇上赐了李牧好多东西。传旨的内侍话音才落,身后跟着的宫人便鱼贯而出,将手里捧着的赏赐一一传递给光王府的侍从。 “韦公公,今儿怎么劳您大驾,亲自来光王府?”许彦时常进宫,与这位宣旨的总管太监并不生分,趁着管家逐一给宫中来人打点的时候,熟络地和他交谈起来。 “许御史,瞧您这话说的,都是宫里的,谁来不都一样。”领头的内侍不卑不亢地说。秦萧萧瞧着这位公公的言行,倒与平时来光王府宣旨的内侍不大一样。 其他人来传旨时,一副急不可耐想要离开的样子,不屑与李牧这位傻子王爷多敷衍几句。可是他却不同,不仅周到地向光王问安行礼,客气地与许彦答话,即使是对着光王府的下人,礼数也做得足足的,让人挑不出错处来。 若是此时黎小容在秦萧萧身边,便会告诉她,这位公公可不是宫里寻常内侍。他可是曾经的宦党之首王守谦继马一贽、陈四平和仇九州之后,在生命的最后几年,为自己挑选的最后一位干儿子——韦十端。 面容清秀,一脸与世无争的韦十端与王守谦的其他几位干儿子不同,甘露之乱后他一直谨小慎微,不曾崭露头角。是以仇九州、马一贽如今在宫中呼风唤雨,身居高位,他却始终平平,至今只是一个小小的总管太监。 趁着王府的侍从与宫里的内侍交接赏赐的时候,韦十端接了侍女递过来的茶水,与李牧、许彦等人一同到偏厅小坐。李牧照旧是不开口的,需要应酬的话都由许彦说了,林崖也在一旁打趣,不让气氛冷淡下来。 秦萧萧冷眼瞅着,这位公公虽是在和他们寒暄,但是他的注意力完全没有放在他们身上,就和他不及两颊的笑容一样,明明白白地写着客套二字。不知是不是秦萧萧的错觉,她总觉得韦十端的余光一直往李牧的方向扫去,像是有话要说。 正狐疑时,韦十端开口了,不过不是对李牧,而是向着李少赓:“李大夫果然医术过人,如今十六王宅之中还有哪位王爷的府上是您没有去过的?”还没等李少赓客气,他接着说,“今儿我出宫前,还碰见兴庆宫的张尚宫,说是太皇太后身上不爽,要派人接您入宫呢。我估摸着这会儿接您的人马已经到了医馆,知道了您在这儿,马上就得来王府请您入宫呢。” “李大夫不愧是妙手神医孙思远的弟子,入京短短数月,竟得了太皇太后的青眼。”许彦看了一样李少赓,极其自然地接话道,“看来将来之成就,不可限量。” “岂止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圣上对于李大夫的医术也是极为信任,几次请他过去看诊。太医院的几位太医,这些天常请李大夫过去一道探讨医道。”韦十端一点儿也不端着,平实地向众人转述着李少赓在宫中受人欢迎的场面。 韦十端客气,许彦善道,林崖捧场,李少赓谦和,四人你来我往地说着话,没一会儿功夫,宫里便有内侍递了帖子传话进来,说是听闻李少赓到光王府出诊,特来请他入宫。 众人见宫中派人来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