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李少赓不这么想。他用拇指仔细地确认过秦萧萧手腕上的每一个角落,然后抬起她的手腕,向她询问道:“痛吗?” 秦萧萧摇摇头,李少赓见状,轻微地改变了手腕上扬的角度,轻柔地加大弯曲的力度,问道:“现在呢?” “有点疼。”秦萧萧斟酌着字眼,尽可能如实地向大夫陈述自己的感受。 李少赓没有就此结束他的问诊,他继续变换着角度,探问着秦萧萧的感受,问道:“这样感觉如何?” 秦萧萧微微皱眉,很清楚自己的手腕出了问题,坦诚相告:“更痛了。” 李少赓叹了口气,将患者的手放回她的膝上,问了她最后一个问题:“你手腕上的痛感发作多长时间了?” “有段时间了。”秦萧萧回忆道,因她惯使的剑较为轻便,是以平日练剑并不会让她感到疼痛,但若与人交手受力过大,手腕便会隐隐作痛,限制了她发力。幸而秦萧萧一向十分坚忍,即便有四五分痛意,也能咬咬牙生扛下来,不给对手可乘之机。 “一年,还是两年?”李少赓对于时间的准确度十分敏感,不让秦萧萧用含糊的字眼搪塞过去。 秦萧萧细细想来,手上的痛意似乎由来已久,不止一年之数,她回答道:“大抵有两年多了。” 原来如此,李少赓微不可闻地再度叹气,他已经明白过来秦萧萧的手腕是怎么伤的了。他没有瞒着秦萧萧,直接将他的判断告诉了她:“还记得当年在抱燕山上你与孤狼激斗时,那匹狼咬伤了你的手腕吗?当时你血流不止,休养了好些时日才恢复过来。 那个伤口说深不深,说浅不浅,恰好伤在你经脉上。你伤好后,一直没有提起手腕有疼痛之感,那时我以为你运气很好,那头恶狼没有伤到你手腕的根本。” “可是你想错了,是不是?”秦萧萧听李少赓说了个开头,便明白他想要说什么,截断他的话头,只想听他告诉自己结论。 “是。那狼没能完全伤了你的手腕,却割伤了你的经脉。没等手腕上的伤好全,你便远走江南,独上烂柯山,拜入枕粱门下,从此日日持剑练功,再无间断。日积月累,这道残伤越积越重,越积越深,终于影响到你正常的生活。”李少赓客观地、公允地将这一事实告诉了他的老熟人。 “这会影响到我挥剑的速度吗?”秦萧萧并没有显现出难以接受这一事实的悲痛,而是冷静地向李少赓发问。 李少赓不作迟疑,当即回答道:“当然。你这手,若是再不好好养着,拖个三五年,只怕来日再想持剑都不成了。” 秦萧萧没有作声,周遭寂静,严冬用沉默回应着李少赓。李少赓以为秦萧萧乍然得知自己将来可能无法做一名剑客了,一时接受不了,他便体贴地没有再出声,想等秦萧萧情绪稳定下来,再和她商量下一步怎么办。 然而此时的秦萧萧心里想的,却和李少赓猜想的完全不同。三到五年,三到五年,她细细思量着,盘算着伤病留给自己的时间,应该来得及,她还有时间……不过手腕的伤给她敲响了警钟,无论如何,她得抓紧了。 秦萧萧没有将自己心底真实的心思摆在脸上,只见她苦笑了一下,神色凝重地向李少赓这位医道怪才打听:“小神医,我手腕的伤,你能治吗?”像是担心听到他否定的答案似的,还没有听到本尊的回答,秦萧萧自己先改口道,“即使不能痊愈,能开个方子让我在使剑时少受些痛楚也好。” “这不难,等我回医馆后给你开个方子,让灵枢配好药后给你送来。”李少赓满口答应下来,他担心秦萧萧因为手腕有伤,日后与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