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再与秦莘引起不必要的争执,秦萧萧耐着性子,等到外头的人声脚步声远去,这才和铺子里的诸位告辞,走了出去。 秦萧萧才走出去没几步,人还没有离开铺子外头檐角的阴影区域,李少赓从后头追了上来,与她并排而行,汇入了西市熙攘的人群之中。 “我这儿可没有名满长安的果子给你吃,要蹭饭你可找错人了。”秦萧萧对于身边的李少赓熟视无睹,目视前方,敏捷地避开路上挑着担子的商贩、举着糖葫芦串的孩童、勾肩搭背蹦蹦跳跳的少年,冷静地调侃起这位小神医来。 手里拿着几包药材的李少赓对于络绎不绝从对面过来的人流显然不具备和秦萧萧一样出色的应变能力,不是药材碰到了别人的布匹,就是和别人狠狠地擦肩而撞,狼狈极了。 秦萧萧见状,没有多言,放慢脚步走到他身后,一个错身就走到了李少赓的外侧,让他走到内侧,靠近各式摊位,不至于经常和对面走来的行人相向而行。 才换到内侧,远离了与人相撞的烦恼,李少赓就理直气壮地对秦萧萧说:“偷听壁角可不是侠士所为。”一听秦萧萧说起果子,李少赓便知她在铺子里将他与秦莘、许沅君二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 见秦萧萧不搭理自己,李少赓反问她道:“处处相让不是你的作风,秦莘咄咄逼人,你就这么让了?” “偷听壁角也不是医者所为。”秦萧萧知道刚才自己和秦莘在店铺里的谈话多半都被李少赓在外头偷听了去,便拿李少赓自己说过的话来堵他。 李少赓这回没话说了,只听秦萧萧接着说道:“在外头看戏看了这么久,不进来做和事佬,你这个朋友,我算是白交了。” 秦萧萧这么说,李少赓有些不乐意了,他狡黠地点破秦萧萧的心思,说道:“记着今儿是徐二狗约好来取刀的日子呢。这不是怕你错过他,我特地早早在外头蹲守着,不敢放过一个可疑的人物。我来得比你早,先见到徐二狗进去,随后你也进去了,再然后,徐二狗拿着双刀走了出来,秦莘和许沅君进去了。 见你没能顺利出来,我想你在里头有事被绊住了,刚想跟着徐二狗过去,就闻见他身上那股枳实粉的味道,浓的隔着好几个人都闻得见。萧萧女侠既然早已留了后手,我又何必多管闲事,多此一举呢?” 李少赓切中要害,确实,徐二狗还在铺子里的时候,秦萧萧趁他不备,已经往他衣服下摆撒了足足的枳实粉,用量是当年李少赓撒在许彦身上的三倍,不信长安城的狗不往他身上扑。 不过有一点,李少赓没有说对。秦萧萧一本正经地纠正道:“我虽然撒了许多枳实粉,可是那味道寻常人闻不出来,只有你这种狗鼻子才能一下子发现异样。” 秦萧萧说得正经,李少赓看着她认真地说着,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像是听到了多么可乐的事情。可惜,并肩而行的这条道路再长终究有尽头,算算时辰,秦莘和许沅君该吃的差不多了,方才他已允诺秦莘,随她一同回秦府为其母卢氏诊病。 秦萧萧本就没想过带上李少赓一起追寻徐二狗的下落,既然他有事要忙,她便和他在西市的岔路口分了别,自己顺着东北侧的犬吠声去寻人。 从西市的北面出来,经过延寿坊、太平坊,便到了皇城下的含光门,一路上都有各式狗儿摇晃着尾巴,着了魔似的往东奔去。路过的人们见到群犬狂奔的稀奇景象,都停下手中的活计,驻足围观,对这十年不遇的景象啧啧称奇。 知道个中缘由的秦萧萧没有因此停留,她绕开不明就里的人们,紧跟着撒开腿使劲跑的狗儿,不知不觉间连过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