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萧,你醒了。”黎小容又惊又喜地看到躺在床上的好友睁开了眼睛,阳光刺眼,使得秦萧萧才睁眼便落下了一行清泪。她来不及和秦萧萧诉说这几日自己的忐忑与忧心,忙跑去告诉因为担忧秦萧萧的伤势这些天没能睡上一个整觉的陆婉。 秦萧萧挣扎地起身,许是躺的久了,双腿麻木得紧。她想要抬手拭去脸上不知何故涟涟划落的泪水,却发现被包扎得严严实实的受伤的右手不像之前那般灵便,连简单的一个擦泪的动作都难以完成。 来不及多思考,黎小容搀扶着陆婉进来了。一见到陆婉,秦萧萧强忍着语气中的哭腔低声柔柔弱弱地叫了声:“阿娘。” 在秦萧萧昏迷的这几天,陆婉对这个肆意妄为,竟敢一人单挑孤狼的女儿又痛又怜,又愁又气,想着等她醒来后定要好好教育她一番。有时候她会想,如果当初没有让秦萧萧拿起剑,或许她能像萍水县的其他女孩一样绣花织布平凡长大,也不会遭遇小抱燕山这一劫了。 生气归生气,一听黎小容告诉她萧萧醒了,再听得秦萧萧一声阿娘,陆婉这几日为这个女儿操碎的心,揉碎的泪都值得了。陆婉在秦萧萧床边坐下,像小时候一样轻轻抓着她的手,安抚着她劫后余生的情绪。 陆婉一握住秦萧萧的手,秦萧萧敏锐地察觉到阿娘瘦了,薄薄的手背下覆着突起的青筋,手腕不盈一握,若有大风刮过,只怕阿娘即刻会被吹走。黎小容知道陆婉连着几日都不曾好好休息,如今秦萧萧既醒,陆婉便能放下心来,好好睡一个踏实觉,她和秦萧萧连哄带劝说服陆婉回房补眠。 见陆婉踏实睡下,黎小容才蹑手蹑脚地回到秦萧萧屋里,她知道,秦萧萧一定有很多事想问,许多事想知道。果然,醒来的秦萧萧已经自己坐起身来,靠着墙壁,巴巴地等着她回来,“小容。” 秦萧萧的话还没有说完,黎小容坚定地将桌上温热的药碗递到秦萧萧手边,她故意无视了秦萧萧可怜的探询的眼神,连哄带劝地说:“把药喝了,一切好说。” 从小到大,秦萧萧最讨厌的就是喝药。刚到美人地时,许是因为水土不服,年幼的秦萧萧三天两头就要生病,药馆里的大夫都很熟悉这个怏怏的不爱喝药却总生病的小病人。在大夫的建议下,陆婉让秦萧萧试着学习练剑增强自己的体格。 说来也怪,孱弱的秦萧萧一拿起剑就像换了个人似的,精神抖擞,就连教授她的师傅也啧啧称奇,生平没见过这样有习武天赋的孩子,她拿剑的手势娴熟而流利,运剑一气呵成,流畅如行云流水。就这样,秦萧萧不再生病,远离了让她闻之色变的药罐子,直到今天,残存着热气的药碗再次递回到她手中。 秦萧萧想耍赖,平日里和气可亲的黎小容正虎视眈眈地看着她,不给她搞小动作倒掉药汤的机会。没办法,秦萧萧当着黎小容的面,一鼓作气一口将药汤全部灌进嘴里,然后鼓着她的大腮帮子,一点一点地将它们送进喉咙,一口一口地咽下去。 黎小容心满意足地看着秦萧萧的腮帮子慢慢地瘪下去,终于,秦萧萧不情不愿地咽下了最后一口药,将残留着些许药渣的碗邀功似的递还给她。黎小容早有准备,她往空了的药碗里再倒了小半碗开水,摇匀后重新递到秦萧萧面前,半哄半骗地说:“还剩一点,一起喝了吧。” “好小容,先和我说说我是怎么从小抱燕山上下来的吧。”秦萧萧一边央求着黎小容,一边手也没闲着,趁黎小容没注意,将那只兑了水的药碗偷偷地放回了桌上。 “好,我慢慢地说给你听。”黎小容小心翼翼地从秦萧萧怀抱中抽出自己的手,仔细不碰到秦萧萧受了伤的右手。通过黎小容的讲述,秦萧萧终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