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姐你怎么说话的?先不说这几个姑娘不是我们爷的人,就算真的是,那瘦马只是乐籍,和娼籍还是不一样的,你怎么胡乱……” 陆湛淡淡扫了一眼,朱时茂立时收声,他转过头静静地盯着赵紫嫣,而后厌世般地笑了笑,“怎么?赵小姐就这么迫不及待想管本王的房中事?” 赵紫嫣一心只有段三少,当即捂着心口退了两步,连连否认,“你这个混蛋,胡说八道什么啊?谁要管你房中事啊?你少自作多情……” “紫嫣啊,你就少说两句吧。”赵夫人也是极为后悔,将女儿养成了这个性子,忙舔着脸给晋王道歉,“王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你就别同她一般见识了。” 赵怀仁却是被自家女儿的话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老夫教女无方,教出来这么一个混账东西,无法无天,冲撞了王爷,还请王爷看在皇后娘娘和下官岳丈的份上,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将小女与段三的联系上禀于朝廷。下官来日,定当结草衔环以报,以王爷马首是瞻。” 赵怀仁的岳丈,乃是正一品忠勇侯。赵夫人是忠勇侯的独女,赵紫嫣就成了忠勇侯唯一的外孙女,仗着这层身份,赵紫嫣从出生到现在,就不知什么是怕字。 赵紫嫣只知道段家烧了船这层表象,并不知段家还牵连进贿赂户部的大案子,是以并不觉得段家就穷途末路了,忙拉着她爹起来,“爹,你干什么啊,你怕他做什么啊?女儿和段三情投意合,碍着谁了啊?怎么就成了不可说了?” 啪的一声。 却是赵夫人结结实实的一巴掌,“还不快同王爷道歉!” 赵紫嫣抬手去捂红肿的脸颊,却膝盖上也挨了一脚,被迫跪了下去,然她却不屈地偏开头,绝不肯道歉。 “本王不需要不诚恳的道歉。”陆湛冷淡出声,而后微偏了偏头,看向胆战心惊的赵怀仁时表情冷漠得不似活人,“同样的,本王也不需要无用之人。” 说罢,陆湛转身就走,他的背影比深秋的夜还要冷,比登月湖的水还要寒凉。 陆湛一走,赵怀仁当即就软在了地上,“冤孽啊,我怎么生了这么个冤孽。” 刚驶出扬州城的一艘客船,靠船尾的一个房间内,青灯黄卷,书声朗朗。 康颜下颌微抬,正闭目背诵着一篇古籍,昏黄的烛光似在他原就温润如玉的脸上渡上了一层柔光,端雅清和得仿若春日的初阳,令人感到平和安静。 “公子,天都黑了,你明天再看吧,仔细伤了眼睛。”书童四九,打来一盆热水,将一块洁净的素色汗巾放了进去,拧来半干后,递给康颜。 康颜接手过来,擦去眉眼间的困乏,转头将帕子扔回水盆里,却并没有起身。 “你不用管我,你自己困了,就先去睡。” 书童心道:自家公子虽然从前读书也刻苦,却从来没有如现在这般挑灯夜读过。如今这般,还不是为了考上状元,好去娶那个渡月馆的瘦马。 “一个瘦马而已,公子你至于为了她,如此拼命吗?”书童离开前,忍不住嘀咕道。 康颜神色一顿,他放下手中泛黄的书册道:“四九,你还记得,你当我书童的第一天,我跟你说过什么话吗?” 四九当然记得,当时自己逃难来到大桥镇,和一只野狗争抢一个路边的馒头,当是他才不过七八岁,自然是抢不过,还被那野狗咬破了几个口子,身上唯一衣裳也被抓烂了。 当时公子将他带了回去,给他吃白米饭,还给他干净的衣裳穿。 已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