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走两步,却被时深拦了下来。
他看着苏雀旁边的谢云,以往意义风发的一个人如今却是小心翼翼的措辞片刻后才终于开口,“阿满,……可不可以把谢云留下来?我怀疑……”
未说完,却被苏雀打断,她冷冷的看着时深,说出的话更是毫无感情,“怀疑什么?你是不是怕你在谢云身上做的事情被我发现?”
被苏雀毫不避讳的话刺了满身的伤痕,时深的睫毛忍不住的颤了颤。
可苏雀却没有发现,她将心中的火气向下压了压,按耐着语气继续说道:“时深,如今走到这种地步,已然不是你我能决定的了。强留我在你身边,对你我都是折磨,”
她眼中嗜着泪水,如盈盈秋水,令人怜惜。
但她嘴里说的话却如冰刀一样砸在时深的心上,绞的他生疼。
“谢云横在你我之间,我每每看到你,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今天的事,我就会想要恨你,甚至想要为谢云报仇。”
说到这,苏雀面露痛苦,一字一句对他说,“可是,我舍不得啊。”
时深听着苏雀的话,他垂在两边的手慢慢握成拳,手背上青筋尽现,足以看出他用了多大的力气才遏制住自己的恐惧。
“所以,你若是再拦着我,我不一定能做出什么事来。”
苏雀的声音虽小,但字字清楚的飘进了时深的耳中。
他看着面前这个令他心颤的人,忍了许久后,两边的手终于是松开了。
他脚步往旁边退了一步,留出了路给苏雀。
苏雀垂眸,一声不吭的和明娇一起将谢云放在了马车上。
清风和明月随即紧跟着苏雀走去。
走到一半,明月就感觉到时深的视线紧紧的跟着她。
一步不落。
她脚步顿了一下,心中踌躇一瞬后咬咬牙,脚步一拐,走到了时深面前。
时深看着明月怀里的婴儿,他眼神终于是变了变。
这便是他和阿满的孩子。
刚出生的婴儿,皮肤略显发黄,皮肤皱巴巴的甚至还带着些小白皮。
或许是还未满月便出生的原因,她的脸色还有些虚弱,一双酷似苏雀的眼睛此时正十分认真的看着时深。
她的嘴里咿咿呀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一点都不好看。
时深心里这样是这样想的。
但他看着婴儿,心里却没有丝毫的嫌弃,甚至想要伸手去抱一抱。
可明月此时却没有随了时深的愿。
她后退一步,将婴儿与他拉开了距离,时深的手一时落了空。
“时相,这是小姐辛苦八月生下的孩子,时相为人父,奴婢理应让时相看上一眼,但也仅此而已。”
“以后还请时相与我家小姐,相忘于江湖,从此见面不相识。”
说罢,明月脚步匆匆的走向马车。
只留下时深一人僵在原地。
马车旁,苏雀和明娇告别,在看到明月向这里走来时,苏雀对明娇说道:“明姐姐,你和陆大人要好好的。”
明娇紧紧的握着苏雀的手,哽咽无语。
告别后,苏雀和明娇便坐上马车,清风握住马绳,素手一扬,马儿便抬步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