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皇宫,时深的脸立马阴沉下来,他一脚踹进了左南的胸口,这一脚是用了十足怒气的,径直将左南踹的足足有数十米远后才作罢。
左南捂着胸口又连忙跪着走到了时深面前,头伏地求饶道:“是属下办事不力,还请主子责罚。”
时深周身犹如万年寒冰一样,冻得人发慌,他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瑟缩的左南,无情开口,“责罚?你怕是死都难辞其咎了。”
右北这时也闪身出来,他亦是跪下来替左南求饶道:“主子,左南做错了事,应当责罚,但事到如今我们最先找到夫人才是,属下恳请主子再给左南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
时深背着手沉默不语。
而跪在他面前的两个人心中也是十分忐忑。
夫人在主子心里有多重要,他们还能不知?
如今左南犯了这么严重的错误,他们也不敢保证主子会不会念着旧情答应。
过了没多久,时深终于开口说话,“这笔账我先给你记着,若是你寻不到夫人来,新账旧账一起算。”
左南大喜,连忙磕头感激道:“多谢主子。
“你不必谢我,我说过了,你若寻不到夫人,接下来的惩罚更加残酷。”
左南虽是害怕,但还是连忙应声,“属下定会寻回夫人。”
“拿我令牌封住各大离京出口,确保阿满不会逃出去。”
“属下遵命。”
待左南和右北走后,时深忽然脸色一白,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他头上大汗淋漓,表情也是十分痛苦。
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疼痛。
待他身上的冷汗消了些后,时深佝偻着身子坐进了马车内。
“相爷,咱们要去哪?”马夫问道。
听着马夫的问话,时深扭头看着大街,他眼睛里闪过一瞬的迷茫。
去哪?
他也不知道。
没了苏雀的地方,不再像是个家。
马车内的人叹了一口气,许久之后他才淡淡说道:“回府吧。”
马夫得了时深的命令后,扬起马鞭向时府赶去。
一炷香后马车停了下来。
走到时府的大门前,看着森严戒备的时府,时深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悲伤来。
她早已想离开他许久。
无论他再怎么防备,她总有一天会离开他的。
而如今,这一天还是来了。
脚下犹如千斤重,每踏一步都十分艰难。
回到院子里时,就见原本守着苏雀的丫鬟一直都在啜泣,俞叔走到时深面前,脸色为难看着时深说道:“相爷……”
“她是怎么离开的?”时深低声问道。
“清风迷晕左南,又打晕这丫鬟,这才将夫人救走了。”
时深听着俞叔的讲述,他眉头拧了起来,忍着怒气说道:“就算清风将苏雀救出来,可这府内里难道一个长眼的人都没有吗?”
“一个怀孕的人走在府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发现?”
“我养他们是做什么吃的?”
时深每说一句话,俞叔和身后的下人脸色便白一分。
俞叔愧疚说道:“是老奴疏忽了,还请相爷责罚。”
时深抿嘴不语,看着跪在他面前的一群人,最后只是甩袖走进了苏雀的卧室里。
卧室里十分静谧,房间内的东西和之前一样,没有变过。
迎面的桌子上摆着一个篮子,篮子里放着五颜六色的线,最上边的是一件小孩子衣服的半成品。
如意二字只绣了一半,便再也没了下文。
似乎正是在寓意着他们二人,注定不能如意。
时深握着尚未绣完的衣服,眼中终是掉下了一滴泪,眼泪缓缓划过时深的脸颊,最后滴落在手中的衣服上,形成一点泪花。
屋内床榻整洁,似乎没有人住过一般,而卧室里有关她的气味却渐渐随风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