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闹剧落幕,蒋如尘走到仁贵的身边,上下仔细打量了一下,看着人没有受伤,心里松了一口气。 像往常一样摸摸他的头,对着他躲闪的目光,认真道:“仁贵,以后遇到这样的事情不要跟人硬拼,直接让我来处理。你年纪还小,不知道人间险恶,今日要不是我们赶过来,只怕你要受伤。到时候就算把木棉花拿回来,姐姐也没面目见你父母了。” 徐二婶听着眼眶泛起泪花,忽然用手用力地在仁贵身上打了几下,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边打边哽咽地骂道:“让你做事不长脑子,他们带了这么多的人,你就这么硬跟他们犟。” 徐二叔在一旁铁青着脸,瞪着自家这混小子,估摸着要不是考虑到他刚刚受了罪,可能还要来个双人混打。 仁贵也知道自己闯了祸,半大的小子咬着嘴唇,站在原地任由母亲捶打,也不躲闪。 打着打着,徐二婶看着自家小子这幅模样,舍不得下手,只是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不撒手。 等大家平复完情绪,正要拉着仁贵离开时。仁贵却挣脱开徐二婶的手,将后面装满木棉花的草框背上,正要走,却被一直留在原地的李延拦住了。 “这是我们李家的东西,你不能拿走!” 仁贵用手攥紧了身上的草框,不愿意放下来。 “这不是在你们李家地里摘的,我为啥不能带走。” 李延以前见着这种泥腿子家的孩子,眼睛都不往下看,生怕多说了话降低自己的身份。要不是宋爷吩咐过他断掉蒋如尘的原料渠道,他都不想来。 前头用钱收买了李里正父子俩,原本以为完成任务是手到擒来的事,谁知道这父子烂泥扶不上墙,事没完成还倒打他一耙,想想就觉得晦气。 “为什么?就凭我姓李,这树挨着我李家的田地长,吸走了我家田的肥力。你们这些家无半文钱的泥腿子倒是空手套白狼,想得美!” 蒋如尘见他越说越过分,合着整个垄田乡都成他们李家的私产了,冷哼一声,说道:“那照这样说,你站那碍着我们的眼,让我们心里作呕,是不是也要赔给我们看大夫的钱!” 李延被反噎一句,气得说不出什么话来,也不在那干站着装样,直接带着身后的人,不顾阻拦,强行要从仁贵的手中抢过草框。 蒋如尘见他如此蛮横,连忙阻拦,但被徐二叔伸手阻拦。 “李大少爷,这木棉花我们不要了,你不必从我儿身上去抢,等会直接给你便是。” 说罢,便要伸手从仁贵的身上把草框取下来。 仁贵红着眼扭过身抗拒着,哽咽道:“爹!这不是从他家摘的!你要相信我呀!” 听着自家孩子委屈的声音,徐二叔这个向来面无表情的中年汉子也难得红了眼眶,摸着仁贵的头,沙哑着嗓音说:“爹知道,是爹没用,你把它拿下来吧!” 旁边的徐二婶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蒋如尘在旁看着,心情有些沉重,但也不好过多去干涉徐二婶一家的选择。 最后,徐二叔还是强硬地从仁贵的身上拿下了草框,将它放在李延面前。 李延抬着下巴,冷眼看着蒋如尘,意味不明地对着徐二叔说:“还是你识时务,不为了小利跟一些人瞎掺活。也免得某天得罪了手眼通天的大人物,死都不知道怎么死。所以呀,我劝某些人还是老实点,不要以为攀上了高枝就得意忘形,小心哪天踩空跌个半死不活,那就要成笑话了。” 他那话一看就知道是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