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强行冲出蜡烛困阵,她退回阵中,鬼瞳幽幽凝视着陆西婵。 女鬼的话似乎意有所指。 陆西婵陷入沉思。 莫不是这事另有隐情? “姻缘天注定是没错,但鬼有鬼道,人有人道,你和肖兵道不同,定下婚契已属逆天。你逆天而行,我顺应出手,这报应怎么算也算不到我头上。”陆西婵心生疑惑,捡了一张芭蕉叶铺到地上,弯身把土里散落的白骨,一截一截捡到了芭蕉叶上。 女鬼看陆西婵捡她尸骨,并没有多生气,反而道:“你拿走我的尸骨也没用,婚契是肖家弟弟亲口定下的,你哪怕是打杀了我也没用。” “能不能,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谈话间,陆西婵已经把尸骨捡完。她站起身,不再和女鬼废话,提上工具箱,转身就往田梗上走了去。 以骨锁魂需要起坛做法,她得先回去,准备起坛的事。 还有便是,女鬼和肖兵有婚契在身,这个时候打杀女鬼无用,女鬼真要魂飞魄散了,就肖兵那样子,必然也熬不过去。 所以,得另想办法。 蜡烛依旧在燃烧,困阵中的女鬼静静盯着离开的陆西婵,苍白嘴角,浮出一抹意味深长的诡谲微笑。 * 天已完全暗下,黄荆弯弯口的几家农院已经亮起了灯,而周家那边,则连院子里的千瓦大灯泡都亮了起来。 按说这个时间点,正是各家各户做晚饭唠嗑的时间,偏弯口这边,各家除了亮灯,就静悄悄的没一点动静,反而都聚到周家那边去了。 周家院子里,几根木头打的长板凳上,老老少少坐了不少人,大伙这会儿都惊奇地够着头往堂屋里看。 院子水槽边,周建国在七爷的指点下忙着杀鸡。他杀的那只鸡是公鸡,很肥很大,鸡血接了一碗,鸡却还吊着一口气在水槽里扑腾,一身鸡毛,扑腾的满水槽都是。 七爷这会儿则拿着一面镜子,镜面上有朱砂画的道家敕令。这朱砂还没有干,七爷捡了几根公鸡落气前掉下来的凤凰毛,黏到了敕令上。 朱砂开光,昴日星官的凤凰毛助威,这面新鲜出炉的反煞镜已初具威力。 弄好后,七爷把反煞镜递给旁边的肖国辉:“拿个梯子,把这面镜子挂到堂屋中央。” 反煞镜镜如其名,今晚来的东西不管有多凶,光这面镜子就够她喝一壶。 肖国辉嗳了一声,接过镜子,道:“七爷,还需要准备什么吗?” “暂时不用了,等小婵回来再说。”七爷说罢,一好一坏有些狰狞的双眼,落到了周家院前的田梗上。 见田梗上隐隐约约走过来个人影,便知道陆西婵回来了。他收回视线,坐到凳子上,道:“弯子里谁家养狗了,拉两条过来套到院子前,要是能弄到黑狗血就更好。” “黑狗没有,大黄狗我家有一只,我去给牵过来。”坝子上,来周家看稀奇的某个老头,站起身就准备去给牵狗。 农村养狗也得□□,有些人嫌弃麻烦,都不愿意养了,所以别说黑狗了,能牵出来条大黄狗就不错了。 院子的这些人,都是住在周家附近的邻居。 肖兵那副样子被送回来,后面周建国又去请了戚瞎子,大伙稍一打听,就知道肖兵撞邪了。农村人就喜欢凑个热闹,虽然对撞邪一说半信半疑,但还是忍不住好奇,来了周家看热闹。 那说去牵狗的老头一走,陆西婵就踏进了院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