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嗙!”飞箭将什么东西钉在了车厢壁上。 “滴答……” “滴答……” 这一声飞箭声音有异,说明箭头射中了什么。 谈宝璐慌乱地睁开眼睛,有滚烫的液体滴落在谈宝璐的脸上。 岑迦南流血了…… 他还是中箭了吗? 一阵惶恐令她挣扎着要起身,“你,你是不是受伤了?” “别动。”岑迦南闭了闭眼睛。 岑迦南紧紧压着她,谈宝璐只能又推搡又胡乱摩挲。 “听话。”岑迦南皱了皱眉心,还想故技重施地将她往下按住。 但谈宝璐这次不听了,她紧张又害怕地抬起手,在自己和岑迦南繁杂纠缠的衣物之间去摸岑迦南的肩膀。 她像盲人摸象一般顺着骨头舒展的方向一一摸去,一直摸到了那块还在颤抖的肩胛骨。 那一处是干净的,是完好的,但鼻尖鲜血的味道却越来越浓。 不是肩膀,那又是哪里? 她抽动鼻尖,扭头朝血液浓重的方向看。 岑迦南一手抱着她的后脑,右手手掌撑在车厢上,一根箭头扎穿了他的掌心,将他的手钉在了车壁上。鲜血一股股往外涌,岑迦南却好似全然无觉,任由那只手掌上的血一滴一滴落在她的面颊上。 谈宝璐蓦地长松了一口气。 幸好不是手臂,幸好不是手臂…… 身体上那股不容抵抗的压迫感陡然消失,岑迦南终于放开了她。 他一把将钉在车壁上的箭头拔了下来,然后从掌心将箭头剜出。带着血的银色箭头在他手里转了个圈,他仔细看着箭头,然后的眼睛微微眯了眯。紧接着,他扭头看向谈宝璐。 谈宝璐惊魂未定地坐在原处,脸上还沾着他的血,大而温顺的眼眸里写满了惊魂未定。 岑迦南一声不响,唰地就撕掉了自己官袍的衣摆,然后将那根布条递给了谈宝璐。 谈宝璐呆呆地看着岑迦南的动作,又呆呆地看了看她手中的布条。 岑迦南将血淋淋的手掌随意地往衣摆上一抹,淡声对她道:“呆在这儿,不要动。” 谈宝璐愣愣地点了点头,“好。” 岑迦南已经下了马车,他回头看她,说:“血,擦一擦。” 谈宝璐反应过来,她脸上有岑迦南的血。 她低头看自己手掌中的碎布,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为了给她擦脸,他竟然将自己的官袍给撕了…… 这人得多爱干净。 * 最底一层的天牢终年不见光,黑漆漆的地面被血迹糊成了粘稠的深黑色。狱卒往青砖上浇下一桶水,黏腻的黑色污渍变成一股股深色的血,顺着阶梯滴滴答答地流了下来。 提审官捏了捏眉心,望向面前老虎椅上钉着的死囚,再一次厉声道:“你们行刺背后的主谋是谁?你是不是蛮子?” 那人发出爽利的大笑,他往提审官面上狠狠吐了一口唾沫星子,大声说:“狗官,你也配跟老子说话?叫岑迦南过来见我,叫岑迦南过来见我!” 从未有人敢直呼岑迦南名讳。提审官面色铁青,其他狱卒也额冒大汗。 提审官又喝了一声:“武烈王殿下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别以为没人拿你有办法……本官再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