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已经离那摊子几米远。陆琰看了一眼方才的赌摊,这才想起来自己是过来干嘛的,“梦周说今日是好日子,要我邀你们来家吃饭。” “二嫂?”陆婉吟听他提起吴梦周,又想起他才进京一事,便问陆琰道:“你进了京,可去拜会过你老丈人?” “我忧心失礼,进京时便托人问过,不过不曾去。”陆琰想了想:“梦周说,她同胞姐姐这几日也住在家中,让我们不要去触这个眉头,过几日再去也使得。” 吴梦周的同胞姐姐吴梦庄在京中素有悍名,她与吴梦周前后脚出嫁,不知为什么缘故,新婚第二日就拿砚台砸破了夫婿的脑袋。 这事儿传出去之后在京城妇人茶话会上被人议论过好一阵,好些女子羡慕不已,也不少人觉得此事荒唐成何体统,但不论怎么说,吴梦庄“河东狮”的盛名在外,其夫婿规规矩矩,她说一他不敢说二的印象还是刻在了不少人的心里。 陆婉吟想到此处,生怕吴梦周与她姐姐是一个脾气:“二嫂嫂不愿带你回门,是觉得你不如她姐夫听话,落了下乘?” “你想哪里去了?”陆琰摇摇头,“梦周是这世上最可怜最可爱的女子,断不会如此。” 他说罢打量了一眼陆婉吟左侧的沈峥,沈峥立刻心领神会往左挪了挪步子,做出一副“我听不见”的样子。 陆琰见妹夫上道,很是满意地凑近陆婉吟,小声同她解释:“梦周脾性与常人不同,她在家时常被家中姐妹欺负,尤其是她这同胞胎姐姐。听说她姐姐与我们同日回门,她怕的夜里也惊醒过来,她原本就孕中多思,我担心她,早递了话与岳父岳母,容我们日后再去拜见。” 乍一听这话,陆婉吟只觉得这又是活脱脱一个姚漪。 可她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 “我在京中可听闻,这吴大人将这对女儿视若珍宝,二嫂嫂既是双生幼女,如何会轻易被人欺负,你莫不是被人骗了吧。”陆婉吟越看她那书呆子二哥越觉得这事儿可能性不小。 “这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视若珍宝”,陆琰叹了口气,示意她往不远处看:“你自己见了就晓得了。” 陆婉吟顺着他的目光往过看,这巷子只有一个出入口,最后一家的大门外立着一架梯子,有人正站在上头挂灯笼,旁边站着个女子仰着头去看那人,口中不住地嚷嚷:“再挂高一些,高一些!” 她声音很大,倒不尖利,反而有些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清脆圆润。陆婉吟见身边的陆琰目光一下柔和起来,便知道这就是她素未谋面的二嫂。 还没等陆婉吟开口问,陆琰便紧走几步:“我出门前怎么同你说的?怎么又站在这大门外吹风?” 那女子一听见陆琰的声音,也顾不得那灯笼,捧着肚子就冲着陆琰的方向往过跑:“相公你怎么才回来呀?” 陆琰被她吓了一跳,也顾不得什么气度沉稳,连跑几步将人紧紧抱在怀里:“是我不好,回来晚了,等急了没有?” 陆婉吟看得目瞪口呆,转过头去看沈峥,觉得沈峥的面部表情都要随之崩坏了。眼见这二人旁若无人的亲昵,陆婉吟头一回在陆琰身上看见了自家老爹的影子,她越看越觉得接下来的画面恐怕要超出自己的接受范围了,在捂住了自己眼睛的同时也不忘捂住了沈峥的眼睛。 沈峥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阻拦是因为什么,却还是很听话的一动不动:“怎么了?” 陆婉吟:“别看,会瞎掉。” 侯府距离这里走过来也不过半个时辰,这两个人难分难舍的像是几辈子都没见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