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陆婉吟想起来当日那地上泛过的一抹光亮和她听见的那抹错拍,觉得这搞不好还真不是胡扯,而是有理有据地欺骗。她也没看清地上的是不是油,若是就按照那乐师看见吕小姐即将踩上去一时紧张错了拍来解释,这事儿还真就能当意外掩饰过去。 沈峥听了半天,又回想起那天他去摸那碎屑时粘腻的手感,便问吕含道:“那宫里人是不是说那栏杆是因为前些日子翻修时没固定牢,经不住那么一冲才会断裂的。” “对对对。”吕含连忙肯定:“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沈峥冷笑一声:“太子爷娶亲时宫中才刚刚大修过,那个时候哪个工匠敢偷工减料,就算吕贵妃要翻修时没固定牢,赶在太子娶亲的时候也肯定有人检查过,毕竟……” 毕竟谁也不知道吕贵妃会不会突然心血来潮上去自己演一出,陆婉吟在心里默默替他补上了后面半句话。 “我那天摸过那断了的栏杆,感觉像是被提前锯断了又用胶粘住的,想是之后补了漆才从外边看不出什么异样的。只是这样大的面必然不好粘,天气又凉了,里头的胶没干透,才让我摸了出来。” “可这也不对啊?”陆婉吟顺着沈峥的思路想,“那谁能未卜先知确定这吕小姐会往那个方向摔呢?” 就算是那琵琶乐师真洒了油,以那吕小姐对身体的控制能力,摔到哪个方向都是有可能的,她又如何能笃定着吕小姐一定会往那个栏杆的方向走。 除非…… 陆婉吟仔细回想了一下那吕小姐摔倒前的动作,“这支舞是谁给她排的?” “应该是宫中的师傅吧”,吕含顺着她的话猜想:“她自己说的,她一个月前就被接到寿康宫里去了,想必这段时间就是为了这个吧。” “贵妃娘娘也会跳舞吗?”陆婉吟问道。 “会不会不知道,但是很爱看。”宫中的事情沈峥知道的多一些,这吕贵妃的种种事迹他也有所耳闻,有一年吕贵妃的生辰皇帝叫人排过各式舞蹈,演了足足七天,寿安宫里昼夜不分乐声喧天,吵得沈峥好几天都没睡好觉。 “她自己会不会有什么打紧,我那妹妹会不就行了。”想到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吕含就不自觉地有些鄙夷:“折腾这么一出不就是为了把她送到太子的床榻上,出了变故就由着她自生自灭,要不是弟妹你,她当时就得吊死在寿康宫的房梁上了,哪有这么糟践人家好人家的儿女的?” “你消消气,当心隔墙有耳。”沈峥比他冷静一点:“你妹妹许是好妹妹,但他们家是不是好人家可不好说,能让她爹娘做到这份上,贵妃娘娘恐怕不止许了他们女儿日后的前程,必然还有别的好处。” “我都不用去问别人”,吕含翻了个白眼,语气缓和了几分:“我回去问问我娘,看看他们家有没有文不成武不就赋闲在家等着娶妻的儿子就知道了。” “行了,我饭也蹭够了话也说完了,公文你赶紧批,我这就回家了。”吕含说着起身伸了个拦腰,准备出门。 陆婉吟连忙起身要去送,被沈峥一把拽住:“你做什么去?” 陆婉吟莫名其妙:“我送人啊。” “他有什么好送的?”沈峥看了吕含一眼,示意他现在就走,走得越快越好。 吕含双手叉腰,看起来下一秒就要撸起袖子和沈峥对骂了。 陆婉吟愣在当中,突然福至心灵恍若大悟:“我有点东西带给吕伯母,托吕大人带过去,也是侯爷的一份心意。” 陆婉吟开口送吕含完全是出于待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