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话,似乎是真的没有人,更让陆婉吟觉得奇怪。 大约是见她已经拜完,陈管事便示意雁儿扶她出来,一边带着她往外走,一边同她道歉:“侯爷不在只好也就一切从简,实在委屈夫人了。” “不敢当,陈伯客气了,往后都是一家人,还请陈伯多多照料。”她说着便捏了捏雁儿的手,想来雁儿虽然害怕,仍然尽职尽责。没等两分钟,那个和善的声音再次响起,比方才甚至还慈祥了几分:“夫人好意老奴心领了,只是老奴吃住都在府上,没有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夫人就不必破费了。” 既然不收,陆婉吟也没有硬塞的道理,想来是永宁侯府御下甚严,不大有人情往来之事,便笑了笑示意雁儿收好。 “这新房是老奴布置的,只是老奴久不外出,不知道外边时兴什么摆设,待夫人闲了再行添置吧。等会儿老奴会派人给夫人送晚饭和热水,夫人劳累了一天,早些歇息吧。”陈管事引她进了一间院子又嘱咐了两句便自行离开了。 陆婉吟确实是累的不行,起了一个大早又不知道磕了多少头走了多少路,头上的凤冠又箍的脑袋一阵阵发疼,这会儿见了床就撑不住了,扔掉盖头就躺了下去。 一床的花生桂圆躺下去实在不舒服,然而陆婉吟也顾不上了,她随手捡了两个拨开喂进嘴里,正想问问雁儿有没有茶水,却见雁儿仍是一脸呆呆的,便问雁儿是不是自己哪里出了错。雁儿哆哆嗦嗦地摇了摇头,几乎就要绷不住落下泪来,“姑、姑娘,你知不知道刚刚你在大厅里拜的是什么?” 陆婉吟细细想了想她能看见的,无法推敲,便起身耐心地拉雁儿坐下,柔声问她是什么。 “是一个牌位,和、和一座佛像……” 沈老侯爷已经往生,想必那牌位是他的,至于那佛像,恐怕就正好解释了为何她的婆母方才没有出现。只是陆婉吟从未听过这沈老夫人出家之事又想起今日在昭明殿皇帝急转的话头,一时之间也无法判断这沈老夫人是否还在府中,只好一边安慰着惊慌失措的雁儿,一边仔细打量着房中的布置。 这屋子采光极好,干净又整齐,像是悉心打扫了的。虽然没有什么贵重的摆件,可但凡能想到的一个不缺,就连桌上的茶水也是刚好能入口的温度,想必是废了一番功夫的,而随处可见的喜字与绸缎倒还真添了几分喜气,很有婚房该有的样子。总的看下来,倒比她在家中住的屋子还要好些。 可刚刚在祠堂外那异样的感觉始终萦绕在陆婉吟心头挥之不去,奈何她实在是累得慌,草草吃过饭洗漱完就躺下了。 雁儿这会儿已经把身下的被褥换过,再没了花生红枣之类的困扰,然而不知道为什么,陆婉吟却睡不着了。 这样堪称是惊心动魄的一天实在让她疲倦,然而一旦冷静下来,无尽的迷茫再次笼罩在她心里。 这样的婚事,究竟算怎么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