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别跑了好不好?” “你看,这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 “……” 微弱的光影落在窗柩上,从纱窗内传出浅浅的碎光落在大床上少女的面容上,少女眉间轻轻蹙起,一抹忧愁油然而生。 那少女面容绝美,长睫轻颤,眼下泛着浅浅的青,仿佛陷入了某种梦魇,醒不过来,若是细细看去,能发现那娇艳欲滴的唇上,有一点浅浅的伤痕,那是贝齿咬过的痕迹。 “不要过来……不要……” 少女惊呼一声,旋即睁开了美眸。 映入眼帘的,是她熟悉的床,室内熏香袅袅,地上铺着厚厚的绒毛毯子,她垂眸望过去,那雪白纤细的脚踝上,空空如也。 黎音不着痕迹松了口气,还好,是在做梦。 院外的蝉又叫了起来,翁翁声响骤然打破了寂静,她伸手揉了揉额头,接着轻轻摇了摇脑袋。 已经半个月了。 她重生已经半个月了。 这一切都还像是在做梦一样,父亲,母亲,黎家,一切都还安好,她也……还没有遇到他。 黎音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心底一丝复杂又别扭的情绪流淌,她起身推开窗,院子里的池塘荷花露出尖尖角,烈日当空,她却觉得周身寒冷。 梦中大雪弥漫,她被冻的手脚冰凉,而现在终于感受到了一丝暖意,她双手交叠,旋即又关上了窗户。 半个月前,她与父亲从去了一趟淮南,归程时却忽然发起了高热,再睁眼,脑海中忽然涌入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 黎家满门问罪,父亲在诏狱里自杀,母亲悬梁自尽,而自己也颠沛流离,辗转了好些个地方。 但令她印象最深的,却是梦中有一个少年,手中执着一柄寒剑,剑尖滴血,他眸中含着偏执又阴沉般的冷意,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 黎音用水清洗了一遍脸庞,而后轻轻拭干,梦中场景变换,但有一点却让她不得不重视,若是没有记错的话,一年后,三皇子与五皇子公然形成对立之势,而她父亲,却因为误入党派之争被污蔑在牢狱中自尽。 黎家从那时候起便一落千丈。 曾经她出行时被人拥簇,那天过后,却像过街老鼠般人人避之不及。 曾经以为交心的闺中朋友,可信赖的亲人都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对他们的求助视若无睹,甚至还背地里为这场变故推波助澜。 母亲被逼无奈,一条白绫就结束了性命,而她自己,却被人关起来,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黎音有些痛苦的闭了闭双眸,好在,一切都还来得及,梦中那些场景支离破碎,可却传达了最主要的一点,一切的变故都是从夺嫡开始的。 而现在,圣上正值壮年。 但未来如何没有人能说得准,就像谁也没料到一向以清廉著称的黎老爷竟然被查出贩卖军粮,勾结叛臣,那一桩桩子虚乌有的罪名就这样猝不及防扣在了他的头上。 甚至黎音都没见到父亲最后一面,就已经天人永隔了。 思及此,她轻轻叹了口气。 恰在此时,外头响起一阵脚步声,父亲爽朗中又带着急切的声音响起,“囡囡啊,你可算醒了,急死为父了。” 黎音抬眸,正好看到不惑之年的父亲一把推开了门,他似乎刚下早朝,身上仍旧穿着官袍,因走的匆忙头上的朱砂帽都有些歪了,看起来有些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