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灯影将她优秀的五官和明亮的眼睛打得熠熠生辉,她自信的站在那里接受所有人的打量,就好像那其中暗藏着的揣度与恶意的目光不存在一样。 她当然是一个有争议的人,一个家中破产欠下巨额债务的大小姐,站在另一个风头正盛的人物的身旁,这其中耐人寻味的东西可太多了。 当她朝陈悦铭看过来的时候,许多人心中也都看的明白。 陈悦铭一直对谢家这位势在必得,但是现在,谢棠居然站在了秦宴的身边。 苏桐是距离陈悦铭最近的人,所以当谢棠看过来的时候,除了陈悦铭,就只有她的感受最直观。 苏桐没有在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任何一点心虚或者高高在上的得意表情,就好像一切都是理所应当一样。 苏桐忽然就觉得,她这个表哥,从来都没有掌控过谢棠,选择的权利从来都是在对方的手上,不管她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还是那个已经破产、人人都等着看好戏的落魄千金,从来都不是她是否走投无路的问题。 就算她已经走投无路,选择的权利依然被她牢牢的握在手上。 就算是那个秦宴,也不过是幸运的刚好被她选中了而已。 陆萌高兴了,她没错过陈悦铭的一丁点表情变化,知道他与谢棠的关系再次朝不可挽回的方向迈了一大步。 齐萱萱却不高兴了,因为她是冲着秦宴来的。 不止是她,这里的很多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女孩子,都是奔着秦宴来的。 结果辛苦大半天,惦记那么久,那位不但有了女伴,而且一步到位,还是新婚的妻子。 谢棠没管别人在想什么,她很快就别开了眼睛,这里的人一大半她都认识,剩下的不认识的也提前做了功课,所以陪在秦宴的身边应酬的时候,她总能恰到好处的拿捏其中的度,叫人挑不出错来,把旁边的成娟看得咬牙切齿,痛恨不已。 她看着那挽在一起、俨然一对男女主人姿态招待客人的夫妻,眼中的阴霾浓得几乎都要溢出来。 陈悦铭脸色相当难看,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对谢棠说:“这就是你找的靠山?” 谢棠还没来得及说话,她旁边的男人就开了口。 秦宴的个子比陈悦铭高了一些,两个人站得比较近的时候,这种对比和差距尤为明显。 秦宴依旧是那副淡然的模样,倒显得面带怒容的陈悦铭有些小家子气了。 苏桐屏住呼吸,与许多默默吃瓜的男女一样,悄悄注视着。 秦宴揽着谢棠的腰,对隐带薄怒的陈悦铭道:“请陈总注意你的说话态度,谢棠是我的妻子。” 陈悦铭冷笑了一声,微微抬高了声音:“开什么玩笑!” 秦宴睨了他一眼,也没被他问到,只说:“我们两个的私事,有必要告诉外人么?” 谢棠眨眨眼,一副过来人的语气,像是要科普一般的说:“结婚这种事情不难的,民政局工作日一直开着,证件户口没问题,几分钟就能搞定。” 陈悦铭看谢棠的眼神愈发的阴鸷起来:“你们毫无感情基础,现在说结婚就结婚,你自己不觉得荒谬吗?” 谢棠正要接话,旁边的男人忽然开口,声音微沉,却带上了笑意。 “谁说我们没有感情基础?” 陈悦铭下意识朝他看,只听这低着眼睛看她的男人道:“这是我与谢棠结婚的第一年。” “但却是我暗恋她的第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