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吐出的字词有何种力量。她只知道某种镌刻在灵魂上的东西在迫使她开口——或许在拯救她,或许在毁灭她。 “认我所行为善,认我所言为真。今日之途真理必现。” 这不是新纪元前的古代咒语,也不是什么箴言,祂没有让扶春变得更厉害,只是让她在这混乱的时刻平静了些许心绪,灵台重归清明。她没有伸手,没有动腿,甚至发丝也未因这种人看不见的“战争”而飘动些许。 周围的人已经戒备起来,他们不知道扶春在做什么,但眼前莫名崩裂的门和那种毁天灭地的气势无法被忽视。 也许一个不小心,他们所有人便会死在这里,与早晨被扔进山谷尸坑中的那些尸体一样。甚至无人为他们收尸,只能让从山谷上空经过的琼鸟衔走他们的眼珠,让林鹿咬烂他们的躯体。 一滴汗珠掉落在地面,同时外头的电线上凝结成一颗露珠。 一声翠鸟的鸣啼打破寂静,而猛兽的哼哧把那洗涤灵魂的清脆压盖下去。 泥土在翻涌,然后被新芽顶开,花朵被挤开了,它终是要腐烂在绿叶的脚下。 在如紧绷成一根弦的时候,扶春突然动了。 这莫名因凝滞的气氛而显出几分威严和神性的女人轻轻而缓慢地抬手,众人便看着那碎裂的木茬子的边缘凝出一层光晕,然而,它们在空中缓缓上升,像是失去了灵魂的虫子的尸体,被人搅烂成泥糊又贴回了它原本该在的地方。 安静——死一般的喑哑笼罩了外边。 即便天光清朗,即便那玻璃后头流云自在得像是不知底下的变故——所有身处于中的人们却清楚地感受到毛孔的张开。不是为了呼吸这清新的空气,而是压力骤然的消失像是松开了钳住他们喉咙的手。 钱虞城缓缓回过神来,颇有些惊异地看向扶春——他知道扶春的神经能很有用,但他没想到她能使其发挥那么大的作用,不,准确来说刚刚那次力量的爆发似乎得到了放大。 是因为女孩喃喃的语句吗?那是否是某种具有神秘力量的咒语,故而放大了人的神经能作用?钱虞城不知道,但他立刻将这件事记在了心头。 以后一定有机会明白的…… 此时钱虞城没有料到的是——或者说所有人都没有料到,黑洞洞的屋子里头也是一片死寂。并不是指声音,而是包括那些思想,包括灵魂的运动,一些都停滞了。 仅仅因为扶春突然的爆发。 扶春没有去捂撕裂般剧烈疼痛的脑袋。她不能流露出半分软弱,不能在钱虞城,更不能在“面具”们面前暴露。 半晌,日头偏斜了好几分时,里头终于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动静。两个人——或者说两张面具从黑洞中走了出来。他们个头很小,只到扶春的腰部。 刚刚在扶春视野里呈现出的一片绿点终于恢复了彩色和最真实的样子。面具们的面具制式本该是相同的,而眼前这两张显然经过了“修饰”。孩童们稚嫩的花笔让纯白的没有一个洞口的面具上出现了乱序排列的横杠和竖撇,散乱得叫人心慌。 扶春无法判断他们哪个是姐姐哪个是弟弟,因为他们的头发一样长到了肩膀。 那两张看不见表情的脸孔轻抬着,默默“注视”着扶春。扶春也打量着他们。从外表上来看,除了面具上的图画不同,两人几乎一模一样,一样的身高,一样的麻布裙子,一样的如杂草一般枯黄的头发。 但确实是一男一女——人类还没有抛弃他们高高在上的骄矜,是故模仿着自己的种族为“创造物”涉及了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