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扶春都有些焦急。 扶春尚且忍耐的住,在这样不熟悉的陌生环境中,既然已经决定相信廖沣东,那么把决策权交给他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然而,廖沣东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浑身一震,眼中凝聚风暴。 “不好,另一边来人了,我们得走。” 走?怎么走?这是摆在两人面前的问题。前方唯一的道路被两名大汉堵着,身后来人廖沣东虽不曾说明,但能让他警惕起来的,必然不会只是一两个。 廖沣东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再怎么说他也只是个医生,虽然有坚持每天锻炼,可身手绝不足以应付这么多携带热武器的敌人,如果实在不行…… 砰——砰—— 沉闷的两声,中间夹杂着一道短促的气音,是那种想尖叫却被迫终止的无奈喊叫。 “你……”廖沣东的身侧这才感受到气流的运动,而彼时扶春早已整个人如箭出弦般闪到了那两名大汉身前,以廖沣东不敢想象的速度将针推入两人的脖颈。 药物起效很快,两名猎人立刻成了猎物,只能僵直地睁着眼睛死死瞪着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漂亮女人,牙关被迫咬的死紧,却一声都喊不出来。 廖沣东这才如梦初醒从角落走出来,脸上还恍恍惚惚不知道该有何反应。 “愣着干嘛?走啊。”熟悉的说法,上一次这些词是从廖沣东口中说出。 这次,扶春却跟个没事人似的,扣住廖沣东的手腕便带他往C区跑去,浑然不查廖沣东的惊疑。 好——好厉害的女人。廖沣东好半晌才回神,发现自己已经被扶春带着跑到了C区入口。 他有些失措地去摸衬衣口袋内的密码卡,上下嘴唇一碰将话问了出来。 “你刚刚,怎么回事?是假体神经能吗?” “你是指速度快吗?”扶春挑了挑眉,“假体神经能”五个字在舌尖滚了又滚,脑部突然弥漫开来的细微疼痛让她有些紧张。 “或许是下意识爆发的某种身体固有反应吧,难道你面临生死危机都不会爆发一下的吗?” 这根本不是生死危机的问题……廖沣东抿了抿唇,但遗憾的是他所掌握的扶春的情报不多,更何况……算了,现下不是一个打听秘密的好机会。 但就在廖沣东背对着扶春操作时,他浑然不觉扶春的脸色迅速难看下去——也许是刚刚突发性的变故刺激到了脑部的某些区域。 伊格尔顿(Terry Ealeton)说,“‘身体’一词带给思想的首批意象之一就是一具尸体,这是笛卡尔主义传统所造成的破坏的一部分。” 在信息传播的研究过程中,身体往往连尸体也算不上——它不再是被重视的研究对象,而是阻拦在科学家面前的障碍,是固着于特定时空的消极因素——因为身体的存在本身阻拦了人类视线远距离传播。 奇妙的是,就在廖沣东提到“假体神经能”这个信息的时候,扶春突然感受到精神一阵激荡——无数乱七八糟的声音响起在耳边。 不同频率不同大小不同远近,这让扶春在瞬间内陷入一种十分特别的境地。 就像是灵魂脱离身体飘向空中的感觉。 但这种奇妙的感受没有持续很久,几乎在扶春皱眉的刹那,她的灵魂又稳固地回到了躯体。 然而,那些头脑中多出来的信息却昭示着,刚刚那瞬间不是扶春精神恍惚而产生的幻觉,是一种真实——一种信息传播了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