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疯狂的人们已经不愿听他们的解释,有人碎道:“那你们为什么还不救我们,死了这么多人,城也封了,难道都等死吗?我还不想死,就算下辈子入畜生道我这辈子也要先活下来。” 不太出世的药谷弟子们不惧怕生死,见到的都是和蔼可亲的人,只见到了世界上光亮的一面,便以为所有地方都是光亮的,和蔼的,幸福的。 一线生机,等死降临。 凌琼英被护着往后退,却被一股强力拉入人群,嗤—— 一把利刃插入心口,见了血,人们更加疯狂,他们推搡着药谷的弟子,推开一切阻挡自己活下去的障碍。 柳青在外头呼喊,弟子们在拉扯疯狂的人民,一刀一刀有一刀,耳边是感恩不尽的呼喊。 “凌姑娘,谢谢,谢谢,我下辈子一定为您做牛做马。” “感谢啊,谢谢!谢谢!” 后来便是争前恐后的声音:“你别推,我先来的,先来后到!” “血,我要血,救命啊,给我留点血,我家娃娃才刚出生没多久啊……” “排队啊,听不懂吗排队啊,人人有份,哎,你别抢,给我留。” 孩童的哭闹,人群的疯狂吵闹,黑云翻墨的天。 凌琼英想,好疼啊,为什么血还没有流尽!好疼啊!好疼啊!好难受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痛好疼。 她的眼睁的极大,眼神涣散,皱着的眉也还未舒展开来,似疑惑,似难受,似痛苦。 她青色的衣服被染的一片血色,手上,脸上,肩上,身上,腕上无一出不是她的鲜血,如同一块石子砸入水中泛起阵阵涟漪。 被割破刺穿的地方一次次又被割开,她的心口有一个巨大的血窟窿,她推不开他们,因为她的经脉早已在挣扎间被割破,软塌塌的使不上一丝一毫的力气。 顾妄池满心欢喜的来,却只看见一塌糊涂的残局。蜂拥而至的人们早已不剩多少,而他朝思暮想的姑娘如一个没有灵魂的人偶一般麻木的倒在血泊之中。 她的血流不尽似的,在土地之上蜿蜒出一道血河。 他张口厉声喝道:“我乃京安侯府小侯爷,尔等刁民还不滚?”见有人来,剩下的人飞快的逃走。 他下马,踉踉跄跄的冲她跑去,洁白如玉的山茶花落入血河,染上了触目惊心的红。 顾妄池抱起凌琼英,怀中人生机在散去,她张口微不可见的说着什么,他辨认口型,方知她说的是:“莫哭,花很好看。” 她眼里的光与希冀不断离失,顾妄池将她紧紧抱住,他说不出话来,他想说不是等开春后就去府上提亲娶他吗,不是说一切都好吗。 他颤抖的,像是濒死的野兽,紧紧的闭上眼,靠在凌琼英的颈间,哽咽声控制不住的从喉间溢出来。 可是怎么办?他该怎么办呢?她说莫哭,她说花很好看。 怎么办啊,他的心中发出悲鸣,他该怎么办?谁来救救她,救救他的姑娘,救救他的英英。 他摸着她微不可见的脉搏,她口中在说好疼,杀了我吧,杀了我。 她在喊疼啊,他为什么不能快些来呢?他快些来,快些来一切就…… 他颤着手寻到致命穴处,摁了下去,她的手落下来,眼眸中耀眼的光归为死寂,他为她闭上死也未闭的眼。 他抱着怀中人呆坐着许久,最后他抱起凌琼英起身,走到山茶花旁,他看向柳青哑声道:“麻烦你帮我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