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瑜端坐在颠簸的马车中闭目假寐,感受着难得静谧的氛围。 司命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先前乔瑜提出的问题一直盘亘在他的脑海,让他不禁猜测起几位殿下的异常是否与乔瑜所说的有关。 毕竟,从前并未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马车依旧不停地前行,狭小空间内的两人却各怀心思。 直到车轱辘与地面相撞的声音渐渐地小了下去,乔瑜睁开了眼睛,目光清明而无一丝蒙昧。 “陵江王殿下,请下车。” 马车外传来的声音相当陌生。乔瑜先开帘子,便见到文士模样的女子含笑伫立在一旁,看起来倒像是等候多时的模样。 乔瑜点了点头,言简意赅道:“有劳。” 文士女子作了一揖。 在前往中堂的路途中,文士女子自我介绍道:“鄙人言珂,是主公的家臣,陵江王殿下唤我子常即可。” 乔瑜颔首,并未对“家臣”这个词作出任何反应。 反而是司命在听闻言珂的自我介绍后,发觉了一些新鲜的东西。 “什么是家臣?”司命好奇地传音道,“我之前好像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职业。” “你可以理解为主人家的鹰犬。”乔瑜耐心地解释,“这个职业由来已久,只是近百年来世道太乱,决意成为家臣的人变少了而已。” 司命不解:“为什么会变少?” “成为家臣的条件比较苛刻。”乔瑜停顿了下,像是在思索该怎么描述,“他们几乎就是主人身边最为忠诚的一群人,而且通常拥有家臣的家族,其历史渊源定然是相当长久……我从未听闻元京花氏有这样的传统,现在看来这应当是嵇氏的势力了。” “……” 乔瑜感受到了声音那端的沉默:“怎么了?” “不。”司命的语气有些复杂,“我只是没想到就连你也只是知道个大概,明明百年前的乔氏与嵇氏共同执掌着奉朝的权柄。” “嵇氏历来神秘,自奉朝建立之初便已存在,一直以来都是奉朝的无冕之王,我不清楚本就是很正常的事。”乔瑜略微思忖了下,“再者说,当时的奉朝因薛渺之故而斩杀了无数言官与史官,直接导致了这段历史的空缺。” “元国的史料或许还会记录一些,但对于晋国来说,这绝对不是什么光彩的内容。” “原来是这样。”司命叹了口气,“这里头的门道还真是不少。” “姑且可以这么说。” 乔瑜对司命的看法表示认同。 两人一边走,一边交流着所见所知。 若非清晨时分乔瑜的那些质问历历在目,司命差点都要以为她已经心无芥蒂了。 不过,一码事归一码,不将情绪带到其他场合——这也算是乔瑜的优点之一了。 “事关元晋,我所知道的大概也就只有这些了。” 乔瑜的话音刚落,前方带路的言珂便停下了脚步。 “陵江王殿下,中堂已到。”年轻的女子露出礼貌的微笑,“还请您在此处稍稍歇息片刻,主公随后就到。” “麻烦你了。” 乔瑜环顾四周,却发现偌大的中堂空空荡荡,唯有中央处摆着一盘棋局。于是,她叫住了言珂,问道:“子常可知其他客人如今身在何处?” 言珂摇了摇头,如实回答:“主公只邀请了您,其他人并不在受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