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柳姨娘再次面露喜色,看不见恨铁不成钢的半分影子。她起身替楚楚掖了掖被角,柔声道:“睡吧,娘给你熬粥去。” 关门声落下,房间又重归平静。楚楚翻身看着床顶的两尾金鱼,目光清凌凌的,毫无睡意。 今晨宋大儒的话犹在耳畔。 “老夫年纪大了,奔波不得。楚楚,离王寿宴在即,老夫需要你做我的眼睛!” 连宋维安都察觉到了。 一切都在按照史书所载的方向走,若是离王要谋反,那么最近发生的一件大事应该就是惨烈的黎城一战,墨显坑杀南齐十万将士,再然后……便是大婚当日,南齐亡国。 她的生路究竟在哪儿呢…… …… 楚楚有个毛病,想东西多了就犯困,像只小懒猫似的,一觉睡到了第二日正午。 她这间屋子面北,从无日光扰眠之说。一觉醒来,昨日那种恹恹的无力感全然褪去,整个人又生龙活虎起来。 “咕——”有些饿……快一天没吃东西了。 昨夜柳姨娘说要给她熬粥,可直到现在她都没见着粥的影子,估计又有其他事缠着,忙忘了。 穿过来一年多,楚楚对这种时常的忽视早就习以为常了。权当自己没爹没娘,孤零零的小草一棵算了。 楚楚掀开被子,小腿一伸跳下床,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一下筋骨,生龙活虎得与先前并无二般。 心里不由感叹墨无痕果真是解毒的好手! 都道中医资历越高越有经验,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郎医术就已如此了的,也不知是如何学的,这天赋,实在叫人嫉妒。 在这平均寿命如此低的古代,能有这样一身医术傍身,总归是性命无忧。 如墨无痕这般富甲一方的,若能广济天下,指不定黎民百姓也能在后头的战乱里头少受点罪。 可惜浩荡史书里头并未有这位仁兄的只字片语,也不知他最后落得个什么下场。 作为太子伴读,又在当年南渡时与北燕皇室对着干过,估计捞不到什么好下场。 楚楚心中一阵唏嘘。这样好的少年郎,白白死在权势的争夺中,实在可惜。 目光又落在右手层层裹着的纱布上,鼓鼓的。墨无痕好似叮嘱她两个时辰换一次? 可她睡得太香,实在是忘记了。 楚楚小心翼翼地解了纱布,里头已微微泛黄,染着脓水,药膏早就被吸收掉了,因着没有及时更换,伤口就肆无忌惮地溃烂起来。 伤口中间是一道红色的血痕,周围泛着青紫,边缘处冒着黄色的浓水,与周围洁白的肌肤格格不入。 小萝一进门就看见楚楚盯着右手发呆,待看清了上头的伤时,眼泪串珠子似的直往下掉。 “姑娘……你受委屈了……” 为了安抚这小丫头,楚楚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这点儿小伤,过几天就好了,不打紧。” 上辈子苏软软作为家里的老小,一家人都围着她转,何时轮到她去哄人?实在是技巧生疏。 她好生回忆了一下,冒似每每她哭鼻子的时候,苏杨是不是都会拍拍她的背轻声安抚? “莫哭,我不疼。”她伸了左手,动作生疏地拍了拍小萝瘦弱的脊背。 大概是营养跟不上,小萝虽然和楚楚差不多大,却瘦得可怜,个子也比楚楚矮了半头。 以后得给这丫头弄点好